见他十分专注,时鹿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。

封临初的目光终于从书上挪开,半撩起眼皮,投向处于拘谨状态下的时鹿。

“那个,你好。”时鹿双手拎着果篮,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慎重。

随手搭着书,封临初轻点了下头:“来的正好,我在这睡得不舒服,你帮我把出院手续办了,然后开车送我回家。”

时鹿为难道:“可是医生说你至少要在医院观察三天。”

“人都睡不好,伤口怎么可能养得好。”身后忽然插来一道声音。

时鹿回过头,灰色道袍,白头发白胡子,这不就是刚刚那个拦着她胡说八道的老头吗?

“外头的人都叫我浮禅子大师。”老头揣着手,视线落到时鹿手上的果篮,习惯性地捋了把胡子,不客气道:“丫头,给我剥个橘子解渴。”

“你来干什么?”封临初的声音同时响起。

“这不听说你受伤了嘛。”浮禅子抬手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,幽幽的目光落在时鹿身上,仿佛在提醒着什么一样,一字一句地咬着重音:“听到你左手差点废了,我这把老骨头就你一个有出息的徒弟。”

时鹿心虚地移开视线。

等等,这是要讹她的节奏?

“要知道,你不止是我们奉天观的希望,还是整个南城的希望啊。”浮禅子夸张地捂着心口,眼神直勾勾的:“医生说你这伤没有个三五月是好不了的,我养了你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见你伤得这么重,也不知道是因——为——谁!”

你就直接报我身份证号码得了呗!

时鹿自觉对号入座:“我会负责的。”

“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还挺有责任感。”得到满意的回答,浮禅子收起了浮夸的表演,“你应该知道我徒弟是干什么的,他们那个队还真没他就不行,要是因为手伤好几个月不能工作,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乱子。这样吧,在他伤好之前,你就给他当个助理,工作上应该勉强能应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