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到车里,季延崇也没说去哪儿,只闭着眼靠上椅背,略显憔悴的惫意浮在脸上。
沈愉初转头盯着他,觉得他现在心情极度不好。
本来要说的话,被今天这一出意外打岔,拐进了说不出口的境地。
他忽然睁开眼,掀起眼皮看向她,座椅向后调到底,“过来吗?”
沈愉初摸了下鼻子,在这个短暂的动作里即做出决定,蹬掉高跟鞋,爬到驾驶座,坐在他的大腿上。
右手臂从他脖子后面钻过,将头轻轻靠上去。
深秋的地下停车场,冷热一相遇,反倒没那么发闷。
只是灯光一如既往的幽暗。
季延崇手臂收拢,将她紧紧箍在怀中。
再没了在楼上的游刃有余,嘴唇和钻出青渣的下巴一同在她发间摩挲,声音发哑,“晚点再说,好吗?”
没有前言,但她听懂了。
沈愉初跌入一种愧疚的困顿里,脚踩淤泥,深陷下去。
头埋进他的颈窝里,声音也闷腾腾,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。”
她从来没想过他的生日。
而那些人,专程挑着他生日这一天,试图利用他。
季延崇抱住她,身上清冷的木香驱散了周遭的汽油味。
“现在知道也不晚。”他高挺的鼻尖在颈侧缓慢地浅嗅,像转瞬即逝的轻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