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延崇沉思一秒,颔首应是,“总要用一些事物来驱散无趣。”
他像年轻人一样爱好刺激的极限运动,同时持悲观消极如穷途末年的人生态度,截然相反的两面性在他身上共存。
谈话一时陷入沉寂。
有些隐埋的疙疸,并不是不提起,就可以当作不存在。
沈愉初闭了闭眼,忍不住将话题往不该发展的方向延展,“那你现在是用我来驱散无趣吗?”
他看过来,面上一闪而过的疑虑似货真价实,“我是觉得你很有趣,但我没有这种意思。”
停顿一下,补充,“至少现在没有。”
他做到坦诚。
沈愉初抓住风衣领边的手渐渐攥紧,声音慢频加速,“你有没有想过,你现在觉得我很有趣,是因为我和你那个阶层的人不一样。我会为了一套房子跟情敌强颜欢笑,对职场压榨从来没有反抗意识,我满脑子只有钱,而且只是极度低要求的钱,只要能吃饱饭够付房租就行——”
季延崇皱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,“这些都是你有趣的部分。”
沈愉初烦闷地顺抓过柔顺的长发,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。
他大概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,只为了在钢铁森林中生存下去,麻木挣扎的行尸走肉。
她没有依从他的意思乖巧闭嘴,语气生硬地说完,“等你多接触几个像我这样平凡普通的女性,就会发现我原来贫瘠又乏味。”
但她早就应该知道,他从不接受任何说服。
冷峻的线条于脸上汇聚,季延崇态度强硬,“我不接受假设性设想,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产生过像你这样的兴趣,没有别人,我只喜欢你。”
不像表白,更像宣战。
沈愉初呼吸渐急,“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