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不幸,眼下他要做的事,就是窥探重要员工不大寻常的举动,以判断此人是否可用,抑或是,是否有秘密、秘密是否能为他所用。
并不十分难抉择。
他朝钟文伯做了个嘘声的手势,降下车窗,不那么光彩地偷听了一回。
其实倒是也没想到能听到如此精彩的一出大戏。
她从一开始目的就是那套房子,抛什么一千万,又扯什么装修费,还反复用问姓氏的方式打断对话,不让对方形成完整的思绪链条。
对面要是个老道的社会人,还能和她周旋上几回。结果一个傻不愣登的小姑娘,三两下就被她绕进去了,顺着她扔出去的绳索往套里跳。
季延崇想起刚才钟文伯对她的形容——
“性格冷静,能堪大任。”
结果呢,以为她是个厉害的角色,偏偏又见到她崩溃大哭,伏在方向盘上,肩膀哭得一耸一耸的。
季延崇轻轻拧了拧眉,重新拿起iad,利落上滑关掉沈愉初的简历页面。
就这么一个动作,那边的哭声停了。
松松捻了捻指腹,季延崇抬眼,从微暗的阴影里看过去。
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湿巾,拉下车座后视镜,认真擦掉泪痕和糊掉的妆容,再仔仔细细地描了一个全妆。
从开始哭,到化完妆,最多不超过十分钟。
职业变脸演员?
季延崇笑了,自己都没察觉到地呵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