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哥看盛嘉言的态度有些松动,他决定再加一把火:“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,一段婚姻的破裂,必然会带来痛苦,会对徐珺遥造成伤害,就算你们最后在一起了,你是三金影帝、她是乡下农妇,你觉得大家到时候是会骂她水性杨花勾引你?还是说你不知廉耻插足别人的婚姻?”
答案是显而易见的,目前的大环境对女性有更高的道德要求。
“你别说了!”盛嘉言闭了闭眼,他颓然地靠着身后的墙,用几乎是祈求的语气低声说道。
但孙哥却并没有因此心软。
“这些道理我想你应该都懂,你这样做只会打破她的平静生活,给她带来伤害和痛苦,你真的舍得让她陷入痛苦中吗?”
舍得吗?
怎么舍得?
盛嘉言攥紧了拳头,然后又缓缓地松开,一向笔挺的背脊微微佝偻,他紧绷着下颌线,喉结在不停地上下滚动,像是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,半晌,他才声音嘶哑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孙哥松了口气,他拍了拍盛嘉言的肩膀,“走吧,你午饭没吃几口,回去把饭吃完,浪费粮食不好。”
盛嘉言默然地点了点头,眸色黯淡无光。
孙哥为了和盛嘉言说徐珺遥的事,特意选了一个能看见村小学,又不会被别人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的位置,盛嘉言的腿还伤,他拄着拐杖,一瘸一拐地跟在孙哥身后,在经过一户人家的屋后的窗边时,盛嘉言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。
“小彬,你听姑姑跟你说,这徐珺遥真的是不识好歹!我好说歹说,她非但不同意,还把我赶了出去,你说这怎么有这样的人?”
盛嘉言的脚步顿住,他倚在窗旁,侧着耳朵听着屋里的人说话的声音。
孙哥往前往前走了几步,才发现盛嘉言没跟上来,他回头看了眼,“怎么……”
盛嘉言竖起食指,放到唇边,示意他不要出声。
这栋房子里的人显然没有料到有人在窗边偷听,她说话时音量一点也没收着,“我好心好意劝她,你说就她那条件,还带着个拖油瓶,能有个四肢健全的男人愿意要她,她就该偷着乐了,不过没成也好,你可是我们冯家的独苗,要什么女人没有?听大姑的,你找个黄花大闺女,早点生个儿子,为我们冯家延续香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