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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沟村女干部心细, 揪了妇联的一个女同志盘问情况。

妇联的女同志说有人给某个领导递了匿名信, 递匿名信的那个是领导的侄女。刘婶也不想知道是哪个小人写的举报信, 中间的弯弯绕绕也不想知道, 就那个给自己亲戚递信的侄女显然不是什么好货。

乡下的干部还讲究避讳亲戚关系,城里人居然这点都不讲究?

“那个给自己亲戚递举报信的人姚什么来着的, 让她过来,俺们问问她揣的什么心思, 为什么要害苏老师?”刘婶大声地说。

虽然面对着政委这样的大人物她有些底气不足, 但他们可是给恩人来撑腰的,哪能孬了?

“对,刘婶说得对!人苏老师可是要名声要脸面的,那个女同志连个磕头道歉都没有,贴一张公告这件事就完了?我们告诉你, 这件事没完!部队要是不想管, 咱会县里革委会,让县里的领导来管管。”

政委听得皱起了眉头, 询问助理让人去把唯一的知情人姚春雨找了过来。

姚春雨正在军医院工作,听到战士传唤的时候,愣了愣。

直到去到政委办公室,她看见那乌泱泱的一群人,个个瞪圆了眼睛看她,她的心咚地剧烈跳动一下。

他们脚上踩着简陋的草编鞋,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,有着被日头晒得皲裂的皮肤、长满茧子的手掌,显然是从乡下来的农民。姚春雨生生打了一个冷战,她认得其中的一个人!

当年她下放到本省最穷苦的山沟里,刘婶子便是住在她隔壁的邻居。

姚春雨被下放到乡下呆了十几年,和农民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,他们粗鄙无礼、眼皮子浅、贪婪又吝啬,为了一块肉可以吵得家宅不宁,姐妹为了几块彩礼钱能反目成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