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珠也随着声音转头,看到黑着脸拿着瓷瓶走上来的严铮,她轻轻地“啊”了一声,呆呆地站在原地,薄唇半晌合不上,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情。
瓷瓶里的梅花枝已东倒西斜,他盯着陆秀洵,将粉彩的瓶子递到她面前,“我母亲送你的礼物,她说你似凌霜之梅,自有清芳。”
茶珠接过瓶子,闻着幽幽的暗香她想起来了,前日在国公府的时候她说今天是她的生辰,这是她当年到郡王府的日子,以往她在郡王府之时,生辰无非多一碗甜羹,或是年姑姑赠她一点小玩意儿,她习惯了不过生辰。
到了京都,她才发现不管是楼里的姐妹还是在这儿消费的宾客,大家生辰这日都会极尽热闹之能事,欢天喜地,觥筹交错。
茶珠站在院中,顺着打开的窗牖将瓷瓶放在窗边的小几上,“替我谢谢严夫人。”
严铮站在小陆面前,他比小陆高了半个头,故意瞥下眼睛盯着他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陆秀洵抬手整理了一下在寒风中起伏的青丝,神色平静似古潭无波,“我在这儿住。”
“你在这儿住?”严铮问出这话后,表面的平和再难维持,他也想像小陆这般从容,但自见到小陆开始就蹙着的眉头未松下来分毫,且有越皱越紧的趋势。
他环视了一圈狭小的庭院,这才发现左右两边的房间门都是开着的,茶珠将花放在了左边的房中,他抬脚往右边开着的门往里望去。
书架上堆满了书籍,房中摆着各类金玉器玩,严铮抿嘴轻哼,摆这么多瓷器玉饰,是将他在陆府的摆件都搬来了吗?小陆真是有备而来。
严铮踏进房中,随手摸了摸案上摊开的书,他实在是惊讶难抑,未曾想一向与人交往有度、很在意礼节的小陆能做出搬离陆府与茶珠同住的事,“你们是怎么认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