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当然知道是你家,我怎么能去你家!茶珠推了推他消瘦的臂膀,“我要回去,我夜不归家,兄长会担心。”
“你生病了。”他伸手轻触她的额头,滚烫的温度传向他的指腹,“天黑路滑,我府中有婢女可以照顾你,你回去后只有你的兄长,谁替你熬药,谁照顾你?”
在马车上的时候,她就烧得厉害,她的身体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,含糊不明地低语。他专程将她带回府中照顾,又派杜昔去叫大夫,她刚清醒过来就这般拒人千里之外,但他考虑到礼教,女子夜不归家,与礼不符。
于是他耐心劝道:“或者,我把你哥哥传到府中?”
她问: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“亥时初刻。”他道。
茶珠一听这么晚了,更是央求他送她回家。回了城西的民宅,再赶回城东的府邸是来不及了,不如回惜玉楼待着,若严铮来找她,她就说与姐妹闲话,天色晚了所以没有回去。
陆秀洵皱起舒朗的眉目,她浑身湿透,腹痛头晕,站都站不稳当,却还是执意拒绝他的好意,今日午后两人相处的那股平静美好之感顿时烟消云散。
他温柔劝道:“我让婢女带你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衫,待看了大夫,喝了药,我就送你回去,好不好?”
婢女们打着伞伫立在不远处,茶珠被冰凉的衣裙包裹着十分不适,她点头,“那我换身衣衫再走。”
他带她去了自己的院子。婢女打了温水,她走到在屏风后自行擦拭了冰凉的身体,她额头像是沉着一块重铁,头脑昏沉,手上动作极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