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故而想让英妈妈把替我存的钱拿出来,我拿去给我的兄长娶亲,父母看病!”
英妈妈冷笑一声,眼里噙着讥诮,她悠悠地吸了一口白玉烟嘴之后,目光看向了窗外的横河,万丈红霞铺洒大地,横河暗蓝的清波亦盖上了一层金红光芒,“刘管事把你卖给我的时候,我可未曾听说你有家人,你不是自小养在商贾人家的孤女吗?”
茶珠扯着嗓子哭,“幼时家贫,又遇寒冬,我与父母走散了。后来父母找到富商家想替我赎身,但却缺少银钱……”
英妈妈手掌拍在桌子上,打断了茶珠的话,“你缺银子花,就去找你那位郡王要!”
英妈妈擦满□□的僵硬脸上难得地挤出了几分表情,不屑地说:“你的翅膀都这么硬了,还看得上我楼里这点散碎银子么?”
茶珠的哭声戛然而止,脊背凉透,她惶惶不安地看着英妈妈,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,“英妈妈此话怎讲?”
英妈妈哼哼道,“昨日千八跟着你出去了一趟,看到你和小年去了一个没有匾额的豪宅。我今日托相熟的人去问了,怡郡王近来回京都养病,就住在那御赐的宅中。只是因为郡王不喜张扬,尚在病中也不爱迎客,故而未向多少人提及住处,也没有将府苑挂上匾额。”
她丹凤眼瞥向跪在面前的茶珠,鼻子里又不屑地哼哼了两声,尽是轻蔑之音,“知道我近日为何不求你办梳拢宴了吗?前些日子你就去他府上过夜了,昨日又去,你还是清白之身吗?我花大力气替你到处张罗,到时候贵客买了你的开.苞夜,结果发现你不是处.子之身,你想让我赔多少银子?”
英妈妈挪动放在塌上的腿,扭动着腰肢站起来,她走到茶珠面前,用细长的烟杆挑起茶珠的领口,往里看了一眼,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脖子上斑驳的红痕,她又轻斥了一声,“枉费我花了大力气栽培你,到头来,你比芙若还赔钱!”
让她亏了梳拢宴的银子,她说话越来越刻薄,“我听说怡郡王身体不好,想不到他还有在床上活动的能耐,瞧你这幅模样,怕是卖力承欢吧。”她又用烟杆轻敲茶珠的肚子,“什么时候生个小郡王出来,让我也沾沾喜气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