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

年姑姑来的路上可能是一直在想事情,刚才竟然也未提醒她,她若早些发现自己这幅模样,好歹回后院去拿一条交领的裙子换上,再擦一点薄粉遮掩。

此刻她感到羞愤交加,待婢女抱着木盆上来之后,她对着铜镜仔细地擦拭了一番,可这除了把涂在脸上的胭脂、乱了的口脂擦掉以外,红痕实在无法去掉。

她将热帕子丢回盆中,想起方才郡王的目光,她感到羞愧不已。

刘管事差人给她送了一条长裙来,面料十分普通,应是婢女所穿的。

她感激地换上长裙,又将衣领扯高了,堪堪遮住脖子后,她再次去了暖阁。

晚秋,气候并不算太过寒冷,但房里已用上了炭盆。

晏景兮倚靠着引枕,拿起一本游记在看,他的目光流转在书页上,却半晌没有翻下一页,他盯着黑白分明的字,想起的却是她进来的时候那副被人蹂.躏过了的样子。

他心口涨气、窒闷,有一股难言的愤怒让他心绪不宁。他宽慰自己,许是才喝了药,未能很好的消化。

茶珠在他面前福礼、站立,等了半晌也未见他说话,她猜测他因事情失败了想要责怪她,他可能还在掂量用词。

于是她只好老实地站着,双手平直地放在两侧,一副站规矩的样子。

晏景兮蓦地抬头,刚才心中情绪起伏太大,他竟然不知她什么时候站在身前了。

他垂下眸子继续看着书,“年姑姑说……”他有些难以启齿,君子慎独,不欺暗室,他也不好背后议论别人身体是否有疾,于是他抬了抬下巴,示意茶珠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