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再一次回答:“助眠的香草,洞里有股腐味……”
他眼角挂着热泪,眉头微蹙地打断她的话:“你知道我是谁,是吗?”
“公子是谁?”她不答反问,神色镇定。
他冷厉地凝视她,说不清为什么,但心里的直觉让他意识到她有问题。
她披着他的外袍,小巧的双足从他的衣袍下露了出来,翘起的脚趾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,像是红梅落在雪上。
他想起他在梦境的间隙看到山洞里人影摇晃,她的鞋底沾了太多淤泥,趁他睡着后,她悄悄地脱下鞋袜,行到洞边用雨水清理绣鞋。
她眼下挂着一抹困倦的乌青,在他冷厉的注视之下,她放在月琴上的手指不安地蜷缩,复又声音颤颤地问:“公子,我做错了什么吗?”
“你为什么会在香囊里放助眠的药草?”
一阵凉风吹进洞中,茶珠轻颤着拢了拢衣衫,把身体都裹在他的衣袍里,“说出来会让公子见笑。”
她羞怯地望了他一眼,他没有接话,她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,“惜玉楼通常是掌灯时分开始迎客,待其他乐伶歌伶热场之后,我会登台演奏。”
“我弹奏到亥时左右,大堂的客人会各自带着红倌去雅间逍遥,我也就从台上下来。有时下台后客人会请我去雅间弹奏助兴……”她轻挠耳朵,羊脂玉般白嫩的小脸越说越红,“待客人们开始……开始做正事后,我就会回惜玉楼后院的一处平房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