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生百相,比起外面的繁华京城,是另一番情形。
“姑娘,一柱香的时间,抓紧些。”
“有劳了。”
虞卿向狱卒颔首,目送狱卒走到一旁的隔断间休息,便看向牢房里坐着,连背影都佝偻了许多的余家二老。
两人都已过六旬,因年迈加上并未实际犯下罪行,只是在狱中服刑一年就可出狱,但往后的日子并不好过,余家三代子孙想入仕也比别人费劲许多。
虞卿从妙玲手里接过食盒,弯腰放在牢门前,食盒的宽窄正好可以从门柱递进去。
“狱中吃食不如从前,我并无其余本事,只有这手艺尚算不错,你们们可要尝尝?”
虞卿脸上面纱遮住了说话时的冷漠,但那双向来明亮的眼睛,此刻透出的冷意,丝毫未想遮掩。
牢房里的人缓缓抬起头看向虞卿,麻木的表情出现一丝松动。
“你来这里是想看余家的笑话,还是想看余家是怎么毁在你手里的?”
闻言虞卿嗤笑,“对着阶下囚有什么好看笑话的,不过是二位好歹也算长辈,虽待我向来不亲厚,但却对爹爹有生养之恩,我自是该来。”
余老爷子盯着虞卿,白发覆面,狼狈不堪,“你这个不孝女,还敢提生养之恩,你所作所为,哪里配提这四个字,你父亲为余家任劳任怨,一辈子忠厚,怎么生出你这样不知廉耻、妄顾伦常的人!”
不知廉耻,真是说得好。
虞卿不甚在意开口,“余家的人比我想的还不知廉耻,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,我爹怎么死的,我娘自生下我后为何身体变得更虚弱,难道您二老真的半点不知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