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惜年侧身倒下,恰好枕着盛宴行的肩膀,她不敢压到他,怕将刺了他身体内的针给移了位。
只一瞬间便调整好姿势,蜷到了一旁。
床幔轻落而下,锦鲤也走了进来。
他先去窗边,将木窗给关好,又给铜灯填了些灯油。
忙忙活活的做着琐事,好像非得确保房内一切如常,他才能安心似得。
床榻很大,但盛宴行就睡在正中央,因此顾惜年难免会碰触到他。
她猜测锦鲤在离去之前,一定会来掀床幔看一眼盛宴行,便急着在这床榻之上找寻一个藏匿的地点。
掀开被子钻进去?
不行,被子盖不严两个人,且两个人隆起来的弧度,必然要比一人大,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不正常的了。
从床榻另一边直接翻到下边去,这么做的话,难免触碰到了床幔,引起再轻微的晃动,也一定会让锦鲤注意到。
还在思考对策,锦鲤已向床榻的方向走了过来。
脚步声转眼到了跟前。
顾惜年急中生智——
“王爷,您这么一直睡着,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,奴才真的好想您。”锦鲤带着哭音。
弯着身子,仔仔细细的给盛宴行掖好了被角,再一一检查了盛宴行身上有针的位置。甚至还没忘拿了帕子,给盛宴行擦拭了脸颊、脖颈。
他的关注,全在盛宴行身上。
并没有注意到床榻正上方,还有个身穿夜行衣的人,四肢伸展,握住四角的支撑点,无声无息的藏身在昏暗的上方,不去看正在忙碌的锦鲤,以防眼神注视让他察觉到异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