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国公俯趴在床上,上身没穿衣服,只盖着一层单被,下身穿着裤子,仍旧昏迷不醒。
红卿随着袁副将走到床旁边。
袁副将犹豫地看了眼红卿,道:“娘娘,大将军的伤真的很可怖,娘娘当真要看?”在来卫国公这里之前,红卿已向众人表明自己的身份,宣读了圣旨,袁副将便开口称她为娘娘。
红卿看了他一眼,平静地说道:“掀开被子吧。”
袁副将只能将被子掀开,一股浓烈的尸臭味瞬间迎面而来,袁副将早早屏住了呼吸,红卿本来可以闭气的,不过为了判断卫国公是否中了蛊,便没有闭气,所以当闻到那股味道时,她不略皱了眉头。
只见卫国公背上那道长长的伤口已经腐烂得皮肉模糊难认,上面还有尸虫蠕嚅乱动,还伴随着有黄色的脓浆缓缓流出,滴在床铺上,弄得床铺污秽不堪。
听袁副将说,卫国公的那道伤口一开始没那么大块,然后过了几日后,卫国公开始发烧不断,那伤口开始红肿,发烂,然后长蛆,腐烂的地方便越来越多,军医每日都会除去那些蛆虫,可一夜过后,又会反复出现,而且越来越多,除之不尽。
当红卿靠近卫国公时,他背上那原本正啃食着腐肉的蛆虫瞬间停止不动了,像是被什么震慑住般,袁副将对这场面感到无比的惊奇,不由古怪地看了红卿一眼,红卿神 色一如既往的淡漠,查看卫国公的脸色,又看了看他的伤口,随后让袁副将取出几只蛆虫放进干净的器皿交给她,便一语不发地踱步出了屋子。
袁副将不安地跟在红卿身后,想到方才见到的情形,他内心隐隐升起希望,他忍不住问道:“娘娘,您看大将军可是被下了蛊?”
红卿一边往右边的廊道走去,一边冷声说道:“若本宫料得不错,卫国公应该是中了尸蛊。卫国公受伤几日了?”自从扶桑的灵识进入她的体内之后,红卿便无师自通地了解到各种蛊,而且她自己后来也看了大量关于蛊的书籍,因此红卿很快便对卫国公身上中的蛊做出了判断。
“将近一个月。”袁副将连忙道,“娘娘,依您看,大将军这蛊可能去除?”
红卿略一思索,语气平静无波道:“此蛊在潜伏期间还能解,一旦发作,这些蛊虫将从外腐蚀到五脏六腑。”
袁副将听得头皮发麻,心口仿佛沉了大石,“那大将军就彻底没救了么?”虽是如此说,但不知为何,看着红卿平静的脸色,他不由再次心生希冀。
“待本宫想一想方法。”好在这蛊虫还未腐蚀到五脏六腑,否则便真是神仙难救了,尸蛊也惧冥皇蛊,所以她要取这蛊虫来做试验。
回到自己的住处,红卿看着里面黑漆漆的屋子,突然有些不想进去。
“娘娘,热水已经备好,您要洗澡么?”被派来伺候红卿的丫鬟,谨慎小心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