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传来哄笑声:“怪不得嘞,我看你们店里那个冷若冰霜的公子哥也不在,是不是也受不住去看了?”
苏玛:“......”
众人又哄笑起来。
掌柜的一笑:“年轻人嘛。”他转过头,欣慰地看向大堂:“还好小桌子还小......小桌子?小桌子!人呢?”
沛城并不是一个多么繁华的城市,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,这里有全大陆最好吃的糕点,也有全大陆最醇香的酒,更有一笑倾城的姑娘。
街上摩肩擦踵、往来不绝。
与以往不同的是,最近多了很多江湖人,即使看着美人也要夹枪带棒,兵器撞击之声不绝于耳。
百里骁坐在鸳红堂对面的茶楼里,盯着桌子上的茶,听着楼下的熙攘,眼底古井无波。
他长睫微颤,周身静谧,似乎与这燥热的气氛完全隔绝。
此时,无论是江湖人或是道貌岸然的君子,都脱下了一层伪装,在那层克制的表皮下,是几乎要将美色吞食入腹的贪婪面孔。
即使这街上再喧闹吵嚷,即使这楼上再高谈阔论,也挡不住属于欲望的喘息。
他的眉头隐约一蹙,就听楼下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喊:
“老板,把您家新的茶点来一盒!”
这声音如同蒸腾之中掉下的一滴细雨,让整个大厅顿时一静。
“哎呦呵,小桌子你昨天不是来过嘛。”
“没办法。”叫小桌子的嘿嘿一乐:“客人的嘴......有点叼。”
“那你这客人可真难伺候......”
百里骁回过头,看着满桌子未动的茶点,默然。
他偏过头,正想结账,就听楼下传来一声惊呼:
“白公子!原来您也在这儿!”
百里骁一低头,就看到那个沛丰的店小二瞪着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,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惊喜。
那人嘴巴微张,露出洁白的两颗兔牙,开心得如此直白夸张,和这里压抑扭曲的一张张人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小桌子可不管他是否应承,接着就是噔噔噔上楼的响声,她圆而又讨喜的脸出现在门口:“您也是来看花魁的吗?”
百里骁转过头,没有说话。
不过小桌子在伺候他的这几天,似乎也习惯了他少言。
她拍了拍怀里的盒子:“我可不是来看花魁,我是来干正事的嘞,掌柜的让我来买茶点。”
说着,她想起刚才还在楼下腹诽客人难伺候,脸上一红,想来想去只好装傻地一乐:“您看见花魁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