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鹤安。”苏禾轻睨一眼他的容颜,温和无害。
这个名字依上他,似乎也温柔起来了。
段鹤安伏在苏禾身后,听她低吟,瞧了眼纸上的字,“可好听?”
苏禾颌首,“好听。”
“好听便多唤几声,孤不会介意的。”
段鹤安眉眼弯弯,苏禾望着他,有些不大好意思,便撇开了脸。
正好瞧见了书案一旁的信封,是今早刘公公呈来的。
苏禾抿抿唇,问道:“那个是谁写给殿下的信?”
段鹤安瞥了一眼信,从容道:“南境军信罢了。”
此信仍是有些麻烦的,怕是过段日子,岳珑将要奉旨回京。
苏禾点头,看了眼桌上纸笔,犹记得前些日子,她曾与太子提起想见兄长苏昱初一事。
太子只道苏世子身在冀州务公,苏禾心里还有些遗憾来着。
“我想写封信给兄长,也不知他近来如何了。”
苏禾说罢,便把太子拉出了书案外。
段鹤安眉头微蹙下,还没开口。
苏禾又道:“此为家信,殿下还是莫看。”
“什么家信孤看不得了,若是哪有不对,孤还能替阿禾改改。”段鹤安说道。
苏禾按住他,“我写封书信殿下也要瞧,还怕我写出花来不成。”
段鹤安与她对视着,只好作罢,坐在了一边的梨花椅上,还是不想让她不开心。
苏禾回到书案旁,手中笔转动,时而听下来思索,写得多数是念怀之情,停罢,她将信封好,便握在了手里。
苏禾轻轻一笑,捏着信便出门去,“我这就让刘公公替我寄出去。”
段鹤安沉默不言,心底微沉。
……
苏禾将信交给了刘桂,还好生吩咐定要寄到冀州苏世子手里,刘桂恭恭敬敬地点头。
待绵雨停下转晴便是隔日,天是晴了,可苏禾还湿着,自打知晓自己流了孩子后,本就腿脚跑不快,这两天来是跑都不会跑一下。
她觉得是自己粗心,不慎跌下长阶,不让也不会遭这般苦,更不会掉孩子,所以现在每次上下台阶都格外的注意。
虽然如今天气越发暖起来,可苏禾仍是穿得厚,唯有在寝殿里才会穿得少一些,她的身子总是比别人冰凉得多,夜里也是越发爱粘着太子。
或许是因为太子暖和,是个大暖炉。
苏禾现在能走能动,虽走动有些慢吞吞,但好歹是能活动了,便每月朔日要去趟永安宫与皇后作伴,若是闲了常去也可。
第一次去便见到皇后娘娘在庭院里舞剑,只教苏禾好生敬佩,也有很多大沧女中豪杰,除去景皇后,还有南境女帅岳珑,更是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。
景皇后见到苏禾来问好,便停下手中剑,太子金屋藏的娇儿,他总算是舍得让人出来了,太子还真是天天捂着捧着,说来还有点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