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崇山听到傻狍子就一时间有些手痒,他双眼放光地问,“娘,那狍子有多傻?”
杨绣槐仔细打量了一下苏崇山,认真道:“看着比你还要傻一些。”
苏崇山:“……”
杨绣槐继续手舞足蹈地比划,“好家伙,路上遇到一个傻狍子,见到我们的车马还不躲,非要凑过来看看,我抄起熬药的大铁锅,咣当一下朝着那傻狍子的脑袋砸了过去,后面我们吃了十来天的狍子肉!”
“那肉是真的嫩,可惜路上没带啥调料,做出来的肉。我当时可惦记崇梅和桂枝的手艺了,要是崇梅跟着,肯定能炖个有滋有味的肉汤吃!要是桂枝在,那更美,有卤肉吃了!”
“又是雪灾又是洪灾又是瘟疫的,老百姓们的日子真是泡进了黄莲水里。我跟着女婿和亲家公出去,他们负责布药,我就跟在后头熬药,边走边看,发现这辽州人也是挺傻的,这辽州的土地多好啊,怎么都荒着呢!”
杨绣槐感慨之余,还同好奇地瞅着她瞅个不停的苏老头说,“老头子,你记得梧桐山上那些被枯叶子埋了的地不?咱种了一茬豆子,然后就大丰收的那次!这辽州城的很多土地比咱在梧桐山上看到的那些土还要好!那土哟,肥的流油,黑亮黑亮的!可惜了,都荒着没人管。”
苏老头也诧异了,“那么好的土,种不出庄稼来?”
其实是杨绣槐误会了。
辽州百姓不傻,他们也知道那些土好,可辽州本来就偏僻,一年到头,冬天占了一半,商人都往繁华富庶的江南去了,哪有商人会看这一年有半年被雪埋着的辽州?
辽州地广,百姓们家家户户只要种点粮食就不愁没饭吃饿着肚皮的事儿,倒是有人多种过粮食,可种多了有啥用?吃不完发霉么?
久而久之,辽州的百姓也没人愿意多种粮食了。那些被弃置的土地累积了经年累月的肥力,就变成杨绣槐眼中的宝地。
说来也是辽州百姓守着宝山而不自知,在并州的黄土地上,哪里能见到成片成片的黑土地?谁家要是得了这么一块地,年年都得放着别人去他们家地头偷土,毕竟黑土地就是老天爷赐下来的肥地!
夫妻俩一个在那儿吹,一个在那儿捧,屋子里的儿子儿媳孙女以及一众小厮丫鬟就在那儿听杨绣槐吹牛逼,等杨绣槐吹爽了,叶桂枝才想到一件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