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狄斯想了想,又恢复了他学者的那一面:“那又要怎么做?”他在心里问萨塔。
萨塔告诉他:“历史不是给你答案了吗?应当建立一个新的秩序。”
奥狄斯不认可这个答案:“新的秩序不过是另一种压迫,它总会腐朽。”
萨塔却告诉他:“没有什么东西不会腐朽。重在当下,重在变革。今人不曾看见古时的月亮,也就不知道古时的天象是怎么样的。盲目采用即是错,盲目信任也是错。”
“就像我们沿路见识到的人们总结的巫医术一样,它适用于南方却未必适用于北方,也许随着人们体质和自然药物的改变,在未来也将不再适用。”
“可在当时当地它绝对是有成效的。”
“这和秩序是一个道理,除了神祇,没有什么东西敢说自己永恒。”
“所以盲目期待和盲目信任难免会出乱子,应秉持批判的态度。”
奥狄斯叹了一声,不由将心里话显露在嘴边:“那这也太难了。”
“公正和客观,只有神祇才能做到了吧!”
萨塔闻言在奥狄斯心房里大笑起来:“别灰心,奥狄斯。”
“你未尝做不到,你未尝不能成为神祇,也许下一个永恒的人就是你也说不定呢?”
他们谈笑着,却被刀剑相撞声拦下,只因前方就是王的居所——一座巨大的宫殿群落。
看来今夜是个特殊的日子,整个西庇洛斯王城都熄灭了灯火,而王的居所却灯火通明照亮黑夜。
守门的侍卫眼神木然,那是杀戮太多过后对生命的漠视。
奥狄斯敏锐察觉到侍卫的眼神已经落在自己脆弱的喉咙了。
他识趣离开,藏在远方街角一棵大树的树荫下。
体内的萨塔也在提醒他:“你不能进去,我感觉到了危险。”
“也许时运之神的预言在今晚就要应验了。”
奥狄斯的目光越过树荫落在远方亮堂的宫殿群落,他叹了一声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预言就像诅咒,总有要应验的那一天。”
“它的过程无所谓,结果不能改。”
“可惜了一个繁华的国度,它注定破灭,和它承载的人民一齐陷落在黄沙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