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本性有时候会很自私,陪伴久了又没有成效,难免会滋生阴暗的想法,所以才会有“一死百了”这样的词。
花瓶里的花受不住冬日的温度,终究还是凋零了大半,他没带来新的花,环视了一周,禁不住咳嗽了一声。
江希嘉还是紧紧地闭着眼睛,两年来,她一直保持着同样的状态,不似花瓶里的那些花,还能感知季节变成形成繁盛枯荣。
“小家伙还在等你呢,他这回的期末考试拿了第一名。”江燃泽语气温柔:“傅旋当年要娶你的时候,可是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说要把你当公主对待,不会真要成睡美人了吧。”
其实是江燃泽话不多的类型,从小就是这样,那时候他和江希嘉一起生活在叔父家,连叔父喝醉酒了也总是骂江希嘉,谁让江燃泽是个闷葫芦呢,骂了不吭声,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意思。
他亏欠江希嘉太多,眼下说的一些话就当是弥补,很多他从前不曾说过的,况且自说自话,也是一种很好的疏导方式,江希嘉听不听得见倒没那么重要了。
可这句话说完,江希嘉真像能感应到一般,眼珠子显然在眼眶里动了,江燃泽心一沉,有些事情可能性很小,也不代表不会发生。
他终于,也可以给小家伙一个交待了么?
......
脱掉毛衣,常星环抱着胸进了卧室,她们寒假作业也是要练习画画的,不过她家里专用的画室被常逸占了,她只能暂时在卧室里作画。
回去的当晚,她就一直在熬夜绘图,本想趁着白天好好补觉,只是大清早就被楼下重物的落地声、车辆的轰鸣声给吵醒了。
她起床气一向很重,眼下又是辗转反侧,烦躁地揉了下头发,起身唰一声拉开遮光窗帘后,强烈的阳光耀的她睁不开眼。
楼下正在有条不紊地搬着家居,往旁边一瞥,轮椅上坐了个男人,除了常逸还能有谁?
等一切落地,常星也算是被吵得清醒的不得了,反正王姨今天看她孙子去了,她就更加张扬起来,跑去冰箱拿了一袋方便面泡了吃。
常逸推着轮椅进门,冷哼一声:“爸对你的生活费都这么苛刻了么?”
挑了一大口面吃,常星也懒得顾他:“大少爷,王姨今天不在,你要吃什么要么点外卖,要么自己动手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常逸用看戏的眼神望着她:“爸没和你说,以后的生活琐事要帮着我点么?”
“没有。”常星权当不知道,没好气地说:“您这么大个人了,别还是个巨婴吧。”
“我受伤了。”常逸说的还挺冠冕堂皇,“怪不得爸说你不懂事,稍微懂事一点,就真是我的好妹妹呢。”
“我没逆行没酒驾,还算不上懂事啊?”常星牙尖嘴利地回怼,看不惯他趾高气扬的样子:“常逸哥哥还是好自为之的好呢,免得这腿啊......”
她没接着说,转身把泡面盒子扔进垃圾桶,平静下和常逸讲话涌上来的怒火,笑了笑:“免得这腿啊也有一天不听使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