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星把冰冰凉凉的药膏均匀抹在他匀称的后背上,男人的腰腹间有一条骇人的疤痕,尽管恢复成了浅粉色,但痕迹仍然有迹可循。
她忽地就伸手摸了上去,这么严重的伤口,也没见他提起过。
常星柔软无骨的手一靠近,江燃泽的身子瞬间僵硬了大半,本以为只是不小心的触碰,谁知道常星一溜地从伤疤一端摸到了另一端,奇异的感觉漾在大脑皮层,他反手握住女孩不安分的双手,声音喑哑又危险:“做什么。”
“啊?”常星从他的大掌抽离,小声嗡嗡道:“这伤疤.......”
江燃泽扯下了掀上去地短袖,公事公办地回答道:“很多年前的了,缝针的痕迹消不了。”
“缝针?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”常星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内心,之前的每一个问题,他都可以含糊其辞,但在今晚,江燃泽真正感受到了心扉的敞开。
女孩或许不知道她即将打开的是男人寸草不生的禁|忌之地,那里背负着沉重的负罪感和责任感,这么多年他一直踽踽独行。
江燃泽张了张唇,舌尖划过上齿:“多年前发生的一场大火,我被困在受灾最严重的房间里,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,后背这一道就是被倒塌的尖锐物划伤的。”
“后来呢,消防员肯定及时赶过来救了你们吧,真是不幸中的万幸。”
常星捧着热水盈满的玻璃杯,升腾起的雾气飘散在屋内。
冬天啊,最好的莫过于惬意的待在室内享受了。
那是第一次,常星见到男人那样痛苦难耐的表情。
“嗯,消防员赶到救了我,他自己没能出来牺牲了。”江燃泽对视上常星闪着探究的眼神:“那个消防员是我姐夫。”
啪嗒。
玻璃杯从她手里滑落,不偏不倚落在了茶几的一侧,碎倒是没碎,不过刚烧开的热茶溅出来一滩在她的裤子上,还有几滴洒在手背。
“嘶——”
幸亏是冬天,裤子穿的厚,肯定是没伤及大腿肌肤的,不过手上那几滴的灼烧感很明显。
江燃泽为她接了一盆子凉水,捉住她的双手就放在凉水里浸泡,动作虽是大力了些,但在她没反应过来之际,手背的灼烧感便消退了很多。
盆子里还飘着她上次来用的毛巾。
原来,他那回买的不是一次性的啊。
常星想,两条毛巾难道就一直被他放在了浴室的横架上么?
“好了点没有?”江燃泽淡然自若地提起那段往事,没想到很难接受的却是常星。
那寸荒芜之地,只有在常星到的时候,才能有盎然生机,两年前的江燃泽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。
常星窘然:“好多了。”
明明好不容易让她逞一次英雄,可以感受照顾别人是感受,在她的恶趣味想象里,说不定江燃泽还会求着她帮自己上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