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家伙又从书包里拽出一只派大星公仔来,眼眸亮晶晶的,在下车后塞到江燃泽手里:“这也是那个姐姐送我的,幼儿园快摆不下了,我就送一个让你放车上吧。”
江燃泽摸上毛茸茸的公仔,轻声应着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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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过敏,常星又请了几天的假在家休养,她睡得很不踏实,甚至在梦里回溯过自己临走前,江燃泽的眼神,总觉得藏着很悲凉的情绪,但这一切只是她的猜测。
不想继续分心,某一个晚上她笃定决心,一口气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,如同生命的过客,再不相逢,即是短暂的遇见。
再开学,已经到了正式的九月份。
新一届的高一新生好奇地张望着校园,为学校带来新一股的生机。
常星回到教室的第一次事情,就是在桌子的左上角贴了张纸条,上面只有两个字——“A美”。
这或许很难,但不到乾坤未定,谁也不知命向何方。
九月模拟的成绩,就当是新起点。常星接下来的生活和大多数高三党一样,埋头进题海,每天四五小时的睡眠,周末仅有的半天休息,都泡在画室里。
常远道和秦女士都惊讶于自家闺女的转变,不过既然是好的转变,为人父母哪里有不支持的道理,想买的习题、颜料一应俱全,还得观察常星的情绪,陪同渡过最艰难的大半年。
在高考前,常星已经通过了清美的初试复试,只要高考成绩高于定的标准线,上A美应该是十拿九稳。
学校的天台有一扇隐秘的门,虽锈迹斑斑,但上面写了历届高三学子的宣言。
常星试过大冬天哆嗦着手拿画笔是什么感觉,努力骗不了人,她摸上那扇门,也用粉笔找了个角落写下自己的话。
——“征程刚刚开始,去看更好的风景吧。”
天台上,疾风阵阵,常星凝视着远方的晚霞和被灼烧的云层,是糖罐的打翻,也是在学校最后一天最好的纪念,她裙摆飞扬,黑发蓬松。
第一次的怦然心动,还有浅尝辄止的初吻,就此埋葬。
十八岁,再见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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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的清秋,风中落叶无痕,卷起一阵萧瑟。与场外的清冷相比,常星只庆幸场馆内的温度并不低,毕竟,她只备了薄薄一件外套,暖宝宝都没几个。
“拍卖会的流程安排好了吗?”
“嘉宾席的位置商定完成,剩下的就是要把名牌贴好。”
“......”
场内弥漫着准备的紧张气氛,常星挑了件红色的吊带裙,微卷的黑发披在肩头,妆容并不艳丽,可她肤白如雪,又才二十出头,满满的胶原蛋白已经足够让人艳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