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女孩儿在门口显得踌躇,身子往里探了探:“我要换拖鞋的吧?”

这倒是难住了江燃泽,他根本没想那么多,从抽屉拿出蓝色的一沓:“我这里没有女士拖鞋,你先凑合着用鞋套。”

她不敢走的步子太重,挪动着到客厅,眼神不受控地四处张望,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。

房子真空啊。

客厅摆了张沙发和茶几,甚至连电视都没安,长条餐桌崭新又没有剩菜,常星想,他一定不常下厨。无形的空预示着没有生活气息,简练的如同两条平行的直线,捉摸不透他生活的交点。

常星愣愣站着,盯着蓝色的鞋套说:“我以为你会和你家里人住一起。”

没弄清她哪儿来的这种猜测,江燃泽拿了两包湿纸巾和碘酒棉签过来,敛着眼睑问:“嗯?为什么?”

“那天你侄子不是一直在等你嘛?”

所以,好像和姐姐或者父母住一起的可能性比较大。

“那个小家伙啊——”他尾音升高,解释道:“和他的继父住在一起。”

继父?

常星没继续打听家事,除非江燃泽自己说,否则这一切也不是她该知道的范围。

女孩儿抿着唇,取出棉签给自己上药,江燃泽气定神闲地翻着茶几上的书,常星有意垂下头,想看书的名字。

江燃泽教学的时间虽然不长,对视线却极其敏感,变顺着她的意抬高手腕,让她得以瞥清封面那几个字。

哦,又是无趣的经济学专业书。

碘酒抹在伤口的位置发凉,常星“嘶”了一声,拿着棉签的手轻颤。

“怎么那么笨?”他合上书,常星以为按江燃泽的秉性,接下来的话只会是劝诫或打击。

从她的食指间抢过棉签,江燃泽动作轻柔地覆上伤口,沾染了褐色液体的棉签被他精准投掷到垃圾桶,偏凉的药膏一点一点涂抹到伤口上。

不得不承认,连江燃泽都没有她自己下手那么重。

旋紧药膏盖子,江燃泽又像个专业医生给她诊断:“你脚踝的伤要先冷敷,以防万一软组织受伤,还是得去医院拍X片。”

常星欲哭无泪,早知道她就不该加入什么羽毛球战局,美好的假期刚开始一天,结果后面的六天都得待在家里长蘑菇。

“呜呜呜.......”常星可怜地看着他:“那我现在去医院吗?”

女孩儿的神情太过于凄惨,差点让江燃泽产生自己弃之于不顾,常星一定会难过得要命的错觉。

思忖了半天,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,有可能常星只是现在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感。

他气息冷冷,拿起放在玄关的车钥匙:“我开车送你去医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