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堂问:“不是说,王先生是致人重伤么?怎么成杀人犯了?”
王母擦干泪痕,眼和鼻红肿不堪,“那些小孩哪懂得这些?他们不管你犯了什么事,总之坐了牢就是杀人犯了。”
张愔愔安慰道:“您别担心,现在案子还在审查阶段,检察院的卷宗还没出来,我找个时间去见一见佳佳,而且检察院在审查时,会把佳佳的未成年因素考虑在内。再说,王先生不是没生命危险么?一切等检察院的审查结果出来再说。”
……
回程时,欧阳堂不甚唏嘘:“一个孩子恨自己的亲生父亲恨到这个地步,那他这几年得吃多少苦,才下得了这种毒手?”
这话倒是提醒了张愔愔,她说:“我觉得王佳佳的精神方面可能有缺陷。”
欧阳堂点点头,“这5年对他来说是梦魇,5年前他10岁,10岁开始感受到外界源源不断的恶意,长达5年之久,产生心理畸形那简直太顺理成章了。”
张愔愔开着车拐去看守所见了王佳佳。
王佳佳和她想象的一样又不一样,如张愔愔所料,他瘦弱,沉默,对外界有回避倾向,出乎张愔愔意料的是,他异常冷漠,却对自己犯下的错误供认不讳。
张愔愔无法,只能暂时离开。
年关将至,法院案件堆积,几乎每个律师手头都有案子正在排队等待开庭。
陈司诺一早开庭,回到律所是上午10点钟,交代白鹭整理案卷以后,自己就一直关在办公室里,一个下午没再出来。
亭亭每天坐在前台,看人来人往花谢花开给看出了境界,她说:“这几天陈律师心情不好。”
孙可怡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亭亭说:“这几天他一经过前台,我就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,这说明他这几天抽烟抽得很猛,一般短时间内忽然出现这种情况,表示他心境有变。”
张愔愔以为她又神神道道,笑着道:“他平时也抽烟,你平时闻不到?”
孙可怡一听,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睨着她,“你闻到了?我怎么闻不到?”
张愔愔心底暗惊,赶紧补救:“……偶尔靠近了就闻到了。”
孙可怡故意打趣:“哟,那得靠多近啊?日常中陈律师抽烟不多吧?我平时站他旁边,就只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迷人清香。”
亭亭抻着脖子八卦:“姐,什么样的淡淡的迷人清香?”
孙可怡眯着眼故作高深地回味,“嗯……洗衣剂?肥皂?烟草味掺和了咖啡的苦香气——”
亭亭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“要不咱们去问问白鹭?”
孙可怡摇摇头,“白鹭那丫头简直把陈律师当成主子,忠心着呢,主仆二人心连着心,怎么可能向我们透漏相关私事?”
张愔愔说道:“也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,别想太多。”
亭亭:“可是——”
张愔愔:“没有可是。”
亭亭:“但是——”
张愔愔:“没有但是。”
孙可怡:“But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