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渊走远了,小乔的车还停在那儿。她等着江曜来找她把话说开,虽然她也不知道说什么,但好过这样胶着。她用了八年的号停机保号了,江曜不知道她的新号,现在跟着她,应该是想把凌晨没说的话说完。
今天的天很干净,没星星,也没月亮,太过辽阔,不给人伤春悲秋的余地。况且,现在是夏天,实在不适合伤感。
小乔车里播放的相声很是欢乐。
半个小时了,江曜的车还停在那儿,并没来找她。
小乔等得有点儿不耐烦,一个劲儿地摁手机,好几次她都打完了江曜的号码,但始终没拨出去。
一个小时过去了,她看见江曜的车还停在那儿。回过头,仍能看见那个熟悉的侧脸。
她一时没忍住,跳下车走向江曜。她第一步迈得很决绝,但到第二步时,明显缩小了步子。
江曜摇开车窗看她:“你有什么事吗?车坏了?”
小乔在他脸上找不到任何一丝破绽,仿佛凌晨打电话骂她,下午去茶馆听相声,而后又开车去电台的人不是他。
她一肚子的话又咽了回去,嘴角勉力挤出一个笑容:“没有。”
江曜盯着她的嘴看:“你是下午唱戏把嘴唱麻了吗?怎么有点儿歪?要不要去医院看下。”
车里的阅读灯开着,江曜的膝上放着一叠材料。小乔以前跟着江曜耳濡目染,知道那是古希腊文,至于到底什么意思,她是完全不知道。
小乔收回了脸上的笑。她开始疑心江曜在讽刺她,但他面上无波无澜的,不免怀疑自己的嘴真有了什么问题。
“如果没人陪你去的话,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医院,前提是你不介意。”
她站在车前,盯着江曜的侧脸,不说话。
江曜从储物箱里拿出一包喉糖递给她:“今天唱得不错,注意保护嗓子。”
他以前也这么夸过她,次数也不是很少,前提是他以为相声唱戏只是她的爱好而不是事业。
当她浓烈地表达出对相声的喜爱时,江曜就不怎么夸她了,反而劝她把时间放在论文和英语上。那阵儿江曜经常在她嘴上制造些痕迹,她无法带着这些痕迹出去说相声,只能在江曜家的客厅里背单词。事后她不止一次谴责自己自制力不强,但下回还是着了江曜的道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