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嘉言垂下睫毛掩住眸底的暗色,他忽然失去了计较的兴趣。

他道:“原谅你。”

宋姮便知道宋嘉言不是斤斤计较之人,她心中欢喜。

眨眨眼,露出一抹笑靥,颊边梨涡浅现。

他身后的鸣筝听了却目瞪口呆,仿佛没料到宋嘉言会说这等话,他公子可是不喜欢宋家人拿他做挡箭牌,怎么独独对四姑娘便特别些?

宋嘉言不知鸣筝的心思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,似探究道:“你从前喜欢躲着我?”

宋姮没想到他问的如此直接。

她顿了下,又马上道:“姮儿从未躲着长兄,只是长兄在府上待的时间少,姮儿没机会亲近罢了。”

听府上的人说,宋嘉言出生那天晚上发生了离奇之事,平静的夜空忽然电闪雷鸣,一道闪电劈下来,将相府的祠堂给点燃了,祖宗的牌位都烧成了灰,还烧死了两个老仆。

次日,她爹爹宋星河的马忽然发狂,将他从马背上掀下来,摔断了一根肋骨,宋星河养了足足三个月才好。

宋星河本就不喜欢宋夫人,也不喜欢宋夫人给他生的孩子,出了这些事情对宋嘉言反而生出了几分忌惮。

哥哥十岁那年,宋夫人忽然死了,胸口插了一把匕首,有人说宋夫人是哥哥杀的,但究竟真相如何,谁也不清楚,宋星河也并未追究他的责任,只是对他越发的疏远。

许多人私底下说,哥哥是天生的“灾星”,克死自己的亲娘,凡是靠近他之人没一个好下场,渐渐的宋府的人便自发的远离他,不敢靠近,唯恐沾了晦气,而宋嘉言也鲜少回宋府,大部分时间待在宋夫人留给他的露园中。

宋姮刚来府上那年,刚好八岁,遇到十四岁的宋嘉言,那时他被打的遍体鳞伤,她好心的递给他一颗糖,然后就被嬷嬷急匆匆的牵走了,嬷嬷告诉她,宋嘉言是个“灾星”,让她离开他远点,宋姮相信了,开始与他疏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