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绎拉着鹿梨在离许愿池几米以外的地方站定,他慢慢松开手掌,里头还躺着鹿梨给她的硬币。
他低眼看她:“不是要许愿吗”
鹿梨看着阿佛洛狄忒女神像,忽的想起她把硬币交给江绎时的心情。
传说,只要背对喷泉从肩以上抛一枚硬币到水池里,爱情就会永恒,许愿者的愿望就能实现。
她想许的愿是…
她点头。
江绎得了她的回答,终于眉心终于松了下,慢条斯理地往许愿池走。
抓耳的嗓音在夜色中晕开,轻轻淡淡的,但尤其的张扬——
“接着许。”
鹿梨看着江绎走到许愿池边,他背对许愿池站着。
将硬币从肩以上往后抛出了她的那个硬币。
硬币随着一声闷响入池,那一瞬,许愿池的喷泉一齐往上,水花附着莹白的光往外散开,光晕也打在江绎半边侧脸,拓下些许清影,他唇角勾出一抹笑。
他朝她走过来,仿佛预演过一般。
鹿梨发现,她心跳不像话地跳得很快。
“有许愿吗?”江绎走近,长眸勾着,朝她笑,“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。答应的话一定算数,不像有人。”
话里意有所指,强调了下鹿梨放他鸽子的事。
的确也是。
鹿梨知道是自己放了鸽子,但在江绎来之前,她一直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,她为所有人考虑了,唯独没有替江绎考虑。
她一直想着长大,成长的代价也包括失去自己的时间,它告诉她不能这么任性,她应该为其他人考虑,而不是只为自己。所以,她选择了不为江绎考虑。凭什么呢?
生日对以前的她来说,的确和平常每天没什么不同。十九岁生日那天,她依旧在练习室没日没夜地练琴,因为没有什么期待的事,她没觉得哪里不对。可一旦有了想一起过生日的人,一切都不同了。她会从约定那天就期待着和江绎过生日,会胡思乱想地猜江绎的行动。
但最终她发现,她被长大的她限制住了。
“你能别提了吗?”鹿梨抿唇,“是我对不起你。我不该放你鸽子。”
“我又没骂你,你怎么就…”看鹿梨好像是被自己惹哭了,江绎话顿了下,动作终于慌了些,稍稍低身和鹿梨视线相平,看着她蹙了蹙眉,“我没想惹你哭。”
他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。
给她过一个一定要难忘的生日。
“不哭我就把礼物给你。”
他抬手,用指腹轻轻蹭了蹭鹿梨的眼角,带了点安抚的意味。
“刚刚我开玩笑的,我不提了。我不提了。别哭好不好?”
有时候,也许离释放情绪就差一个缺口。
鹿梨此时停在这个缺口,她试图压制心里奇怪的想法,如果没人来关心她来安慰她,她也可以咬牙填上这个缺口。但,有人在意,比起难过,她更应该高兴些。
她压着哭腔,终于还是忍了回去,委屈巴巴问:“什么礼物?”
“这下感兴趣了?”江绎眉轻挑了下,终于慢悠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,“要就来抢,你抢到我就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