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玥翻了个身,没太在意。

“是不是只考了第二名?第一名是邓晓柔吧?”

“第一名确实是邓晓柔,不过程雪不是第二名。”

“嗯?”司徒玥有点意外了,“难道这次小雪退步了两名?”

她抵着舌头“啧”了一声,有些头疼,在床上翻来滚去,把关山深灰色的床单滚得一片凌乱。

关山转着手里的笔,也不做试卷了,就专心盯着她,想看她到底能滚到什么时候。

司徒玥道:“看来我老婆要哭鼻子了。”

“不是,”马攸打断她,“程雪不是第三名,也不是第四名,司徒,程雪她这次,是我们班最后一名。”

“扑通”一声,司徒玥连人带手机滚到了床下。

4

隔天,司徒玥犹豫了很久,才终于鼓起勇气给程雪打了一通电话。

司徒玥是个很马虎的人,按关山的话来讲,就是一根肠子直到底,脑子被人用熨斗烫过,没有任何迂回,比做过拉皮打过除皱针的网红脸还要平坦。

如果换作是马攸考砸了,她早就一通电话打过去了,顺便大肆嘲笑一番。

比如什么“老马你怎么搞的这次考得比我还烂哈哈哈哈哈哈”,抑或是“老马你考这么烂屁股没被你爸妈打开花吧哈哈哈哈哈”。

但这事儿搁程雪身上就不一样了。

她对程雪似乎天生多了一分耐心和温柔,也有可能是因为程雪这人,柔弱得就跟朵蔷薇似的,默默开在墙角里,稍微一阵风,一场雨,就可能让她随风雨逝去,让司徒玥这个鲁莽毛躁的人,也不得不放轻手脚,小心呵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