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句实话……

忍者其实也不是计较这些的生物。

忍者最计较的，是“胜败”。

如若胜利的那个人是斑，那么，宇智波族内就算稍有怨言也不至于到如今的地步，绝大多数人大约只会夸赞他的勇猛与强横；但是现实是，斑败了。

但是，他又能怎么办呢？

那个时候……

斑复仇的念头是那样强烈，掀起的战争又是那样狂热。

他身为千手一族的族长，引领千手一族获得胜利是他的责任；而作为一个哥哥，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扉间死去。更别提，战场本来就不是心慈手软、互相谦让的地方，再说，他若是真的放水，斑说不定会因为倍感侮辱而更进一步地陷入情绪上的疯狂。

当机立断、尽可能快地结束一切，

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。

只是啊……

“扉间……”千手柱间叹了口气，低声说道，“斑如今处境真的不太好，你冷眼旁观我不会怪你，但我希望你别继续落井下石。”他当然也看出了一些，也想要解决，但又担心越俎代庖反而会触碰到好友的自尊心。有心想要与之谈谈，奈何对方却一直拒绝交心，稍微多问多说一些就会冷脸相对甚至转头就走。再兼近来其余事情颇多，这件事一时之间确实没什么进展。

但是，他确实是真心诚意想要与好友一起解决一切的。

“比如说？”千手扉间面色不动，只眉头轻挑，“大哥你是觉得我背地里做了什么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可以尽管查，”千手扉间嘴角溢出了一丝冷笑，“若是查得出来，我可以亲自登门致歉。”他这话说的倒是很坦然，因为他确实没有背地里做什么，或者说，他所做的一切自家大哥都是知情的。

但是，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“氛围”。

他压根不需要刻意做什么，只要明面上与宇智波斑过不去以及不断打击他的声势将大哥往上捧，其余人就知道该做什么了。大家同心协力，“氛围”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形成了。

到最后，就算大哥反对，也没有任何办法和意义了。

就算他不想做到“这个村子没有宇智波斑容身之处”的地步，也至少要做到“这个村子没有宇智波斑发言余地”的地步。他对对方当初那疯狂的模样可太记忆深刻了，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在木叶上重演。

至于大哥所想的“第一任火影是宇智波斑”，呵……抱歉，就算他向来是大哥的忠实拥趸，这种事也是绝对不可能容忍的。

千手柱间：“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稍有些生气地说道，“扉间！”

“那么，大哥，你希望我如何呢？”千手扉间再次反问，“从今以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卑躬屈膝关怀备至吗？且不说我肯不肯，难道说我这样做，他就会原谅我且对我和颜悦色了？宇智波泉奈的性命，就这样廉价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清醒一点，从我在战场上刺中宇智波泉奈的那一刻起，大哥你理想中的‘大家快快乐乐一家亲’的世界，就绝不会到来了。还是说……”

“够了。”千手柱间闭了闭眸，有些心累地说道，“扉间，够了。”他很有些无奈地说道，“才刚吃了人家的饭，至少要稍微嘴软些吧？”否则，可多少有些缺德了。

千手扉间就很想回复一句“食材都是我带去的，东西是我和她一起做的，和那只野猫又有什么关系？”，但是，他没打算真的惹恼自家大哥。从小到大，都是如此。毕竟大哥一旦真的发火，想哄回来还是有点麻烦的。所以，他很清楚，这会儿该顺毛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