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没等来盛星。
盛星十九岁的生日礼物是一幅画,画里是江予迟初见时的盛星,小小的一团坐在台阶上,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他,可怜得像只小猫儿。二十岁的生日礼物,是一辆车,拥有一辆车,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自由,她能开车去往任何想去的地方。二十一岁的生日礼物,是一串电话号码。
盛星盯着看了许久,轻声问:“三哥,这是什么?”
江予迟瞧了一眼,懒声道:“三哥当时单位的电话,你一个电话,三哥就飞回来陪你过生日,那会儿正好有假。”
那年他们准备结婚,江予迟怕盛星不自在,没擅自回来陪她过生日。
这一天,江予迟开车辗转于这座城市,他们去了数个地方去拿盛星的生日礼物,此时天色已暗,路灯像野兽的眼睛,紧紧盯着车里的两人。
黯淡的灯光下,男人的眉眼间有淡淡的倦意,眼神却很柔和,声音渐渐低下来:“三哥以为你还生气,所以没动这些礼物。”
盛星抿紧唇,攥着那张纸条,半晌都说不出话来。许久,她低声说:“三哥,我们去下一个地方。”
江予迟轻“啧”一声,敲她脑袋:“想累死三哥?明儿带你去看,现在我们回家去吃蛋糕,星星得许愿。”
盛星这小姑娘,打小就喜欢过生日,每年生日也没几个人,就他们几个,看着她安静又认真地许愿。
盛星有点儿不愿意,她想知道自己二十二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。
江予迟了解盛星,一瞧她略显沉闷的小脸就知道她想什么,只好道:“是雪衣。三哥看了片场的花絮,说你喜欢那马儿,找了点关系买下来,现在好好在马场里养着,很强壮,也很健康。”
雪衣。
以前是阿檀的马儿,以后是盛星的。
盛星怔怔的,心跳不受她控制,一下一下猛烈地跳动着,重重地提上去,又重重地坠落。她的整颗心似被人轻轻捧住了。
半晌,盛星才回过神来,眼眶又酸又涩,她有些狼狈地移开眼,小声道:“三哥,我们回家吧,我想吃蛋糕。”
江予迟瞧着盛星的侧脸,她雪玉般的耳垂泛着点儿粉意,圆润的耳廓边垂着几缕碎发,让他忍不住想伸手,但他只揉了揉她的脑袋,道:“系好安全带,我们回家去。”
夜里寒意浓重,车开过无数大道,从明亮处驶到暗处,暗处又渐渐有了光亮。今夜的灯,就像天上的星星,明亮又闪烁。
两人回到落星山时,蛋糕已送到。
江予迟拎着蛋糕进门开灯,侧头对盛星道:“三哥去厨房,你自己玩一会儿,饿了就过来。”
盛星想着给录音笔充电,哪还顾得上饿不饿,胡乱点了头就往客厅跑。等待的时间总是分外漫长,但这会儿盛星什么都不想做,只想打开它。
约莫过了几分钟,指示灯忽然亮了。
盛星按下键,不由屏住了呼吸。
十八岁的江予迟,任性张扬,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的清朗,许是因为在哄她,他的声音放得很低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