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哀家看高道长像是中暑了。”太后也站起来,对着身旁的侍从说,“去把他接下来,叫太医来给他看看。”
高道长被几个侍从架着下了高台,他往日仙风道骨的模样再难维持,嘴唇惨白,面色铁青,身上的汗水湿透了道袍,他嘴里念叨着:“疼死老子了,痛死老子了……”
王后暗自捏紧了拳,丢人现眼的东西,晚些时候让绣诗给他下毒,便说他不敌邪物,以身殉国,“还不把他带回三清殿,让他在这儿污言秽语,扰了太后安宁。”
高道长下了高台,本想往地上瘫,又被侍从架了起来,他听着王后的声音,突然眼睛发直,努力挣脱着侍从的束缚,朝着王后喊:“王后娘娘!王后娘娘!为何对贫道用沐埋草的毒药啊,贫道为娘娘办事,尽心尽力,贫道……”
“堵住他的嘴!”王后拍案而起,她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太后,自个儿却满面通红,“高道长疯了,快把他拖下去。”
“他什么意思?”太后察觉到些微的不对劲,心中的疑窦慢慢升起,“把他带上来。”
“启禀母后,高道长被邪灵入体,神志不清。若是让他上前来,恐怕邪气太重,伤了母后凤体。”王后拦在太后身前,对着不远处的绣诗使眼色。
绣诗立刻指挥侍从,将高道长拖下去。
“王后说得有理。”燕清意说着与王后对视一眼,王后感激地对她点了点头,燕清意回以一笑,又道,“不过这些日子臣妾与太后日夜诵经,得神仙保佑,臣妾不怕邪灵,太后怕吗?”
太后已瞧出王后心里有鬼,冷哼一声,“哀家曾身披铠甲与敌国十万大军对峙,有什么怕的。”她坐回鎏金凤椅上,面色沉沉,“把他带上来。”
高道长被侍从拖上前来,他躺在地上抽搐,面上汗流不止,嘴边浮起白沫。
这时太医匆匆赶来。
太后指着地上灰头土面,像条蛆一样扭动的高道长,对太医说,“他这是怎么了,你快看看。”
太医跪在地上,为高道长把脉,摸着他的脉象,太医本低着头,突然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王后,犹豫再三,一时不敢说话,酝酿着言辞。
太医悄悄瞟王后的动作,正巧落在了躺在地上的高道长眼里,高道长腹痛如绞,他管不了这么多了,直言道:“贫道喝了王后娘娘赏赐的人参茶,就和太后一样腹痛难忍,王后娘娘,饶了贫道吧,贫道为你办事,何尝有过差错,为何要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王后眼中怒火灼烧,她三步跨作两步,奔到高道长面前,一脚踢在高道长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