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王说:“不知。只知他籍贯在燕国嘉玉县,也就是你汤沐邑所在的县。”
“具体的住址不明的话,所在住处的村官是谁?家中几口人?家人农耕、行医、经商或是做官?”
“一概不知。”
“啊……”清意愣了愣,只能点头说好。
此时许王又提到这件事,她想寻到千机子的家人定是千难万难,嘉玉县虽是她的封地,但她除了领取供奉外,并不了解县中事宜。他随便派个手下的能人异士去找千机子的家人,恐怕都比派她去好。
但她也只能尽力去寻,待在他身边,被他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盯着,更加不适。春光明媚,玄鸟在梁上缠绵,燕清意回望高阁,也不知父母是否还在置气。
“公主且慢。”葛喜走过来,挥了挥手,身后一队士兵拿着银枪跟上,“大王命他们保护公主。若公主有别的安排,吩咐奴婢便是。”
燕王被封为了易侯,但大王却依旧称呼燕清意为公主,所以葛喜也尊称她为公主。
“好。”她说完转身,见飘云宫下,几个士兵拦着采枝。采枝见到燕清意,急得一边招手一边哭,又忙指着清意努力向士兵解释,激动不已。
燕清意一把拉住葛喜的衣袖,葛喜面色一滞。
她犹豫地打量着葛喜,不知该如何称呼他。他约二十岁左右年级,个子不高,肤白,圆脸眼亮,不像是内侍,“葛喜……大人。那位是伺候我的宫婢,能否让侍卫放行?”她指着不远处眼巴巴地望着她的采枝说。
葛喜因早上忘给她安排吃食的事,心中内疚。又因大王对她青眼有加,他知她前途不可限量,所以对她态度恭敬。他躬身一礼:“公主稍待,奴婢这就叫他们放行。”
说着,他与燕清意一起走下台阶,他对着护卫言说了一番,护卫横着拦截采枝的银枪一竖,放她过来。
采枝急忙冲到燕清意身边,仔细地上下打量,确认公主无虞之后,才止住了眼泪,她说:“奴婢听闻公主去面见许王了……奴婢……”说着她又呜呜哭起来。
燕清意见她双眼红肿,脸色青白,恐是又忧又惊之故,拍了拍她的背,安慰道:“没事了,宫里的其他人呢?”
她宫中贴身伺候的还有宫婢阿柔和小黄门德佳,她自重生就未见到这两人。前生她东逃晋国时,他们还到灵江边上为她送行,不似无情无义、独自逃难之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