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一官员说:“燕国地产丰富,所产井盐不仅能够自给,还能售往诸国。此后可设盐官在此地开凿盐井,汲水煎盐。燕国西侧山川连绵,可设官吏勘探铁矿,补给许国军需武器的原料。”
许王轻拍百宝椅,道:“甚好。”
又有官员回复:“下官大致核查了燕国都城人口,能征兵的青壮年约有六万。许军连连征战,以战养战,已很难征集壮丁,此番在燕征募壮士,既可补充士兵,亦可扩充许国耕农之数。”
他们搜查之事极多极细、涉及燕国农政商产的方方面面,逐一向许王汇报,亦有还没点算清楚之事,正在核算。
燕清意看着殿中的父母叔伯兄弟姐妹,突然觉得遭受的这点委屈都不算什么,今生救下了他们的性命,不枉重活一遭。
许王心情极佳,她趁他与官员商讨正事之时,踱步到父母身边,跪在世子燕清羽身旁。
燕清羽头上绑着纱布,布中透着殷红,垂头丧气,心中郁郁。
“哥哥,你怎么受伤了?”她关切地看着他。燕清羽一直疼爱她,自小对她照顾有加。
“昨日朝议时,我劝父亲不要带兵亲征,他扔下砚台,不慎砸到了我的额头。”他抬头望着她,霎时红了眼眶,哽咽着说,“昨日我从太医院出来,得知你代使者去向许王乞降。我心中震痛,长兄无用,竟让小妹遭此磨难。”
“这怎能怪你呢。你仔细伤口,一会儿若有机会,我向许王求情,让太医再给你看看。”
“不用了,我无事。”传闻中许王性情暴戾,他不想小妹受到刁难。
燕清意盯着父王的背影,气不打一处来,原来昨日她去飘云宫求见前,他竟然伤了哥哥,怪不得他坐在椅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,原来是才发了脾气,没有精力。
她膝行到父王身边,见父王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,头上还沾着零星的泥土,眼神涣散,跪坐在地上,身体颤颤巍巍似乎跪不稳当,他时而摇头叹息,时而望地长吁。
“父王?”她本忍不住想要指责他几句,却见他目光浑浊,对她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。
燕清意轻轻拍了一下父王的背,父王如惊弓之鸟,霎时弹起身子跪直。她本对他充满怨言,但此时看着他神志不清的模样,心中百感交集,又不知该何如开口了。
“父王,你可是身体有恙?”她皱眉,提高了音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