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祝先生。” 他站起来打招呼。
“里面人醒了?” 祝盛年有些疲惫地指 了指病房。
“嗯,刚刚医生进去看过了, 伤口也处理好了。”
“你们要做笔录什么的吗?” 祝盛年问道,他其实并不关心这些,只是随便找着些拖延时间的理由。
他不想一个人进去面对林烟。
不仅是尴尬,更重要的是一股深深的怨。
这女人不在的时候,从来都是好好的。
一出现, 江铭就没有过好果子吃。
祝盛年知道这次不怪她,可是江铭是他兄弟,他只想江铭好。
小警察看了看病房里面的人,脸色苍白。
“不了,明早再做,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。”
“行吧。” 祝盛年用手按了按脸, 使劲揉搓了一下, “我进去了。”
颇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感觉。
林烟侧身躺在床上, 一只手掌枕在脸下。
乌黑的长发散于身后,眼睫微颤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惹人怜爱。
祝盛年叹了口气, 江铭真是栽了。
“醒了?” 他没话找话。
“嗯, ” 林烟想撑着身子坐起来。
“哎哎, 你就别坐了,再坐坏了又要麻烦。”
他话是关心的话,只是谁都能听出一股子埋怨。
林烟脸上一硒,她知道又给江铭还有祝盛年添麻烦了。
“抱歉。” 她又侧躺回床上, 两瓣嘴唇轻轻张合。
“江铭他…” 她望向祝盛年身后,迟迟没有人再进来。
“有事,过几天来。”
祝盛年身子深陷在沙发里,手掌挡着眉眼,不想看林烟。
林烟看着他的样子,心里一阵钝痛。
连祝盛年都能在这里,江铭到底出了什么事会不来看自己。
她眼眶红了,又有些委屈。
她又有什么错呢,千错万错,都是林航盛的错。
林烟在床上静了一分钟,然后用力拔掉了手上的吊针,鲜血飞溅出一条曲线。
惊得祝盛年一个大步子把林烟按回了床上。
“你要干嘛!?”
“我去找他。” 林烟不想看祝盛年的眼睛,她心里也有气。
祝盛年算是败下阵来,“你现在养好伤,我觉得他会更高兴。”
“你手机借我。” 林烟两只眼睛通红看着他。
祝盛年咽了口口水,眼神飘走,“他接不到你电话。”
“…为什么?”
“打人,被拘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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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夏好像一瞬间就来临,人们忘了冬日里祈求的温暖,转而开始怀念那些个不出汗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