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倒不必。”卓锦初眼神淡漠,一派拒人千里之外的疏冷寒凉,“今天的家长会,我倒是有幸见过贵夫人,还算是交谈了一两句。”
说得越客气,就代表界限划得越清。
言晟狠怔了一下,而后复杂的眼神望向头埋得低的不能再低的阮曼青,如果早已见过,为什么现在半点不带出声的?
害得他现在竭尽全力,挤破头的,她也半个字不提?
卓锦初并未多说,点到即止,“言先生,言太太,请回吧。”
言晟:“卓先生,这……”
“我的秘书向来只送客,我不希望你们是第一对被保安请出去的夫妻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
一路上,窗外的灯光忽明忽暗。
言晟一直在扯领带。
阮曼青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,但偶尔能听到她压得不能再低的啜泣声。
一到家,关上门,言晟终于卸下了在外伪装的恩爱夫妻人设,死死掐住了阮曼青的脖子,“你到底做了什么,做了什么!”
他朝着阮曼青疯狂咆哮,像只暴怒的狮子,“人家妻子都是贤内助,你呢?不帮忙也就算了,尽扯后腿!”
言诺听到动静,立刻冲出门来,护住阮曼青,“爸,你在做什么?”
“你该问问你妈到底做了什么?”言晟把外套狠狠摔在沙发上,他坐在一边,手插入发里,一脸颓败,“我们家看着风光,不过是一具空壳。你伯伯,叔叔,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,一旦他们接任主公司那边,我分公司的管理权也会一点点被抽走,直至架空。老爷子一走,为了巩固权力,他们根本不介意手足相残的。到时候,公司没了,别墅查封,我看看,还拿什么维持你们母子俩体面的生活!”
言诺抿了抿唇,“我早说过,我可以不去剑桥的。”
英国留学费用最为高昂,生活费加学费一起,动辄几百万。
这时,阮曼青细弱蚊蚋的声音响起,“不可以。”
她儿子一定要去剑桥,她儿子一定要最好的!
她擦了擦眼角,“我去找那个童易安道歉。”
言诺对这个名字极为敏感,他转过脸来,英俊的面上之前的红掌印尚还褪去,可见他当时对自己有多狠,他一脸难以置信,“这关童易安什么事?”
阮曼青小声嗫嚅,“她的哥哥,叫卓锦初,很厉害,是你爸这次项目的决策人。”
言诺脑子里晃过男人风华绝代、清冷如斯的面容,暗暗咬了咬牙,没想到……那个男人竟是这么厉害!
好不容易拦住了他妈要去找童易安道歉的心思,他主要是怕把小团子吓到了。
他回了房,就在电脑上一阵搜索,越搜,抽气抽得越厉害。
到最后手捂着薄唇,难以自制的轻咬着手。
这差距,不是一点点,他该如何赶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