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飞迟疑了一下:“赳赳没告诉你?”

楚湛天浅色的眼睛周围布满了血丝,全是茫然无措。

一个是赳赳从不愿提及的过去,一个是赳赳全心全意爱着的人,可凭什么他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赳赳的爱,却还不知珍惜去招惹白慕青那个女人。

张飞咬紧了后槽牙,像是报复一样:“好,我今天全告诉你,你知道赳赳五岁的时候差点死掉吗,你知道她失声了整整三年吗,你知道她左手上的那些疤是怎么来的吗,全是拜白慕青所赐!白慕青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杀人犯了……”

北方的寒冬深夜漫长到难以想象,教堂安静的连个被大雪压垮的枯枝声响都没有,万籁俱寂这个词忽然间具体的可怕。

不知道为什么,被吊着的熊赳赳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快要流尽了,这种预知感实在太糟糕了,像是静置在眼前一座沙漏,在毫无顾忌的告诉着你死亡在一步步的靠近。

她好想闭上眼睡觉,她好困,但是她怕自己睡着了再一次做那个噩梦。

可如今,她不就已经在那个噩梦里了吗?只不过,她好像已经撑不到教堂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了。

她的眼睛如今想要聚焦都有些困难,她是不是快要死了,不然为什么小时候的场景在不断地涌进她的脑子,都说人死之前要把人生走马灯一下,看来这个死亡流程真的来了,可为什么她都要死了还得回忆一遍那个让她痛苦的过往,或许真的是放不下吧……

五岁那年,她刚刚过完生日爸爸就不见了,他以为暮夜同志出了远门,毕竟他每个月都会出差,有时两三天,有时一天不到,回来的的时候会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,可惜她已经不太记得了,剩下的时间他就在家待着陪自己玩。

有小朋友问过熊赳赳,你爸是做什么工作的,熊赳赳也回答不上来,今天说是医生明天说是飞行员,但好像没有一个工作是可以二十四小时在家陪她的,再后来小朋友都不信了,说熊赳赳的爸爸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,靠苏静养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