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他面临一个痛苦的抉择,要么死守粮食不放,却要眼睁睁看着外来的商人赚取暴利;要么他立时放开米行,趁着粮价还高的这十数日,尽可能多的卖出粮食,赚更多的钱——可这意味着向穆明珠低头!

“砰”的一声,焦道成一拳砸在了桌子上,手指上的玉戒指应声粉碎。

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,要他眼睁睁看别人赚钱,其痛苦堪比凌迟!可要他向那个黄毛丫头低头,他死都咽不下这口气!

“伯父……”焦成俊小心翼翼等候他的示下。

焦道成长舒一口气,扶着额头,疲惫道:“放粮。”他又道:“先在高位徐徐放,等粮价暴跌之前,大量倾泻而出。”

“是。”焦成俊应声退下,自去做事。

焦道成坐倒在榻上,抹去额上冷汗,喘出一口粗气来,恨恨道:“三十年老娘倒绷孩儿,栽在个小丫头手里。”他目光阴毒,望着案上粉碎的玉戒指,低声道:“公主又如何?多管闲事便是找死!”

果然如焦道成所预料的,起初只是扬州城周边的米商听到风声,各自送来几艘运粮的船试探。谁知码头上卸了货,竟是一斗三百文的高价——要知道收货地才不过二十文!十五倍的暴利!中间的运费人工,又能费了几个钱?

第一波发了财的米商回去后,立时大批满载粮食的商船开抵了扬州码头。

上百石的米一波又一波送到扬州城内。

而扬州城的米价在半个月内,从穆明珠定下的一百二十文一斗,因焦家出手,暴涨到三百文一斗,又小有上升,到达三百三十文一斗,随后小有下降,回到二百八十文一斗,等到大批运粮商船开到,粮价一路下跌,一斗二百五十文、一斗二百文……乃至于一百五十文、一百文……

当初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