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楚看着他,只见覃昭手握着酒杯,竟已经掐出了白印。

“百姓无法吃饱穿暖,一方面是因为兵祸,另一方面则是粮食产量过低,经不起折腾。”

“天下最苦的是百姓,我无法阻止兵乱兵

祸,所以我结交项氏,献粮献种给秦王,甚至之后再结交刘明渠、周辞,也只是为了普及我高产的种子罢了。”

“或许有些可笑,但我的确是这样想的。”

桑楚适时止住话音,给自己到了一杯花蜜酒,润润嗓子,眼神余光默默观察覃昭。

覃昭大受震撼,他甚至有些颤抖,在他的世界观里,为君者应高高在上,庶民怎会是王者该在乎的?

但桑楚的话的确是另一个角度的为君之道,虽然官多,兵多,但民更多。许多官员将爱民护民挂在嘴边,但现今的世道,又哪里有谁在乎过平民呢?

覃昭站起身来深深一鞠,“覃某受教了。”

桑楚云淡风轻的受了这一礼,想当初她高中议论文就写的不错,现在论述一个小小的观点还是不在话下的。

覃昭坐下,向桑楚敬酒道:“在下不才,愿助郡守一臂之力,推广这高产种子。”

桑楚接下敬酒,又干了,“多谢大人。”

两人相谈甚欢,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光了三坛花蜜酒……

等到温之曜送走项漓去找桑楚时,一到房间门口就听到覃昭大舌头的在那咧咧:“…………真想和你秉烛……秉烛夜谈,抵……足而卧……”

温之曜闻言冷笑,这么快又交了一个铁哥们了?还抵足而卧呢?

他推门进去,发现桑楚坐在主位上发呆,只有覃昭自己在那不停的说话。

桑楚见他进来,傻笑了一下,然后顶着红脸蛋继续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