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翌蹲了下来，一只脚跪在地上, 喉头动了动，停顿了好一会儿后，才出声低低的道：“舟舟，别生我气了。”

她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理他，小姑娘脾气起来了，是真的被气到，看到他就觉得讨厌。

再加上她全身心投入到拍摄当中，更加没什么心思顾及封翌。

就是忙起来了。

喻舟其实很喜欢这样忙碌的日子，会感觉每一天都过的恨充实。

喻舟没有说话。

明明听见了，却装作没有听见。

就是不想理他。

封翌看着她，眼里越来越暗，黑黝黝的一片，仿佛深渊要直将人吞下去。

“舟舟，我跟你说过，我有病要治。”

封翌顿了顿，问：“你不想知道是什么病吗？”

他一这么说，喻舟真的好奇。

她迟疑的转回头来，看着封翌，眨了眨眼睛，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。

封翌低声说：“我有严重的情感障碍，在我的世界里，看什么都是冷漠的。”

就像医生说的，这是病，也不是病。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连骨子里都变得冰冷起来，不会为任何的事情动容，哪怕是母亲的死亡。

虽然从小和母亲见面的次数用十根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，可看到她尸体被推进殡仪馆的时候，他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。

一滴眼泪都没有流。

那时候他开始意识到，他可能有病。

就像爷爷从小对他很好，可老爷子生病住院，又屡次晕倒，甚至到下了病危通知书，他都还能不慌不忙的处理工作。

老爷子不说，可其实很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