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头,梁泽目光中饱含某种情绪,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。
“怎么?”
“今天不是扫墓的日子。”
的确不是。
早不过春分,晚不过夏至,很少有人挑现在这种时候来扫墓。不过吴恪不拘泥这些,“清明节我有事没能过来,现在清静,正好来看看。”
是这样吗?
梁泽喔了一声,“我看你是想奶奶了吧。”
吴恪沉默不语。
山上的湿度比较高,空气也比山下凉,一路上两人却走得浑身发暖。
“到了,就是这里。”
很偏的一处地。
当初安置时吴恪囊中羞涩,又执意不肯拿父亲一分一毫,所以只能一切从简。墓选在拐角的一个背荫处,周围的 “邻居” 都有供奉鲜果和糕点用的盘碗,只有奶奶这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。
不过奶奶的样子是最慈祥的。
照片里的她还跟以前一样,笑容满面,两边颧骨肉鼓鼓,耳朵上戴着珍珠首饰。梁泽静立墓前,想起有一次奶奶把腿摔坏了,需要他跟吴恪轮流背着上下楼梯。放到别的老人身上兴许会唉声叹气,她却不,她总是特别满足地说:“我比他们都有福气,两个大孙子都孝顺懂事,将来还要赚钱养我呢。”
奶奶就是这样乐观慈爱的一个人。
梁泽以为吴恪一定是想她了,一定是有话要跟她说,所以才会开这么久的车来这里。
没想到吴恪什么也没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