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泽手顿住,梁宵以为他累了,于是起身接过他手里的活。寂寂半晌,身后忽然传来哥哥的声音:“宵宵,你不喜欢吴恪?”
她默然一阵子,摇了摇头,“没有啊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希望我住在这里?”
“这里地方太小了。” 她抿了抿唇,“你瞧,住我们四个人都紧巴巴的。”
这显然不是实话。从小到大他们兄妹俩多差的地方都住过,相比而言这里已是天堂。
梁泽虽然很疼妹妹,但原则问题上从不含糊。他站在灯下,颇有哥哥威严地凝声:“宵宵,你过来。”
梁宵只好放下东西走过去。
“之前怎么跟你说的,交朋友不能带有目的,更不能老想着占别人的便宜,这些话你是不是全忘了?”
“没有。” 她低着头。
“况且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,以前吴恪帮过我们那么多你忘了?就因为晨阳比他有钱、比他风趣你就觉得他不如晨阳了?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那你说,你到底为什么。”
“我只是……” 也许是被哥哥训得,梁宵紧抿双唇抬起头,声音微微有点哽咽,“我只是忘不了他离开的时候你有多伤心。”
无论吴恪救过他们多少次,收留过他们多少次,最后他一声不吭离开临江总是让梁宵难以释怀。并非她不知好歹,只是妹妹永远会替哥哥难过。
“过去的都过去了。” 梁泽移开眼,“我自己都忘了,你没必要再放在心上。还有,这件事跟你没关系,不要跟吴恪讲什么听到没有。”
梁宵赌气般对着他,半晌不说一句话。
十几米之隔的主卧里,高晨阳正兴致勃勃地躺在床上,“说吧。”
“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