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泽说得没错,他的确很自私,明知自己接受不了还那样做,等于剥夺了自己拒绝的权利。
可吴恪气的不是这个。他气的是梁泽做了,胆大包天地做了,又胆小如鼠地逃走。梁泽不仅剥夺了他拒绝的权利,还剥夺了他面对这一切、解决这些问题的权利。
“就为了这个,所以你才逃到南方去?”
所以消失了整整六年?
“当然不是!” 梁泽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,刚想进一步解释,旁边床位的病人就不满地咳嗽了一声,提醒他们说话声音小一点。
“给我躺好。” 吴恪沉着脸将人一推,径直把他推倒在床上。
梁泽揪紧被子,羞耻的情绪半晌才缓过来,“我不是为这个走的,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。你别生我的气行么,当时我真的是一时冲动,况且——”
况且他也付出相当的代价了。连着两天高烧不退,间接导致他们二人分开,事后每每想起也总是满心的愧疚。
“你别觉得我恶心。”
吴恪双眉紧蹙,神情难以琢磨。
“我真的不是有意那样做的。一开始只是想告白试试看,如果你太反感我就说是喝多了胡说的。” 有时酒精是一种退路。
他苍白地辩驳:“没想到你酒量那么差……”
“我酒量差你就敢——” 吴恪提起一口气,下颌骨都微微挫动。
就敢怎么样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