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恪下颌微收:“我们一直是这样相处。”
“你还狡辩,哪会有朋友像你们这样相处的?对别人你可不是这样的啊,路上的小草你都舍不得踩,怎么单单对小梁态度这么差?”
自己对他很差吗?
翟竹音审判一样看着他:“来的时候我在楼下遇见他,他一个人拎那么多东西,你呢?你在家里睡大觉。到家了人家叫你起床,三请四催你才有反应,醒了以后什么也不用做,水有人倒好了,水果有人切好了,到底我是谁的小姨?”
“舟舟,交朋友不是这样交的。你得以诚相交,不能居高临下、盛气凌人,更不能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去区别对待。”
吴恪没有反驳。
尽管他知道,自己并非因为身份而看轻这个人,却也说不清为什么总是那样对梁泽。仅仅因为当年的事,还是因为别的什么?
思绪沉淀半晌,他坦诚:“不是他的问题,是我的问题。”
“你的什么问题?”
居然少有的词穷。
吴恪无法解释他跟梁泽的关系,更难以描述自己对梁泽的感情,只能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给最亲的人听:“也许因为他对我来说不是外人,所以我在他面前比较放松。不过我以后会注意自己对他的态度,有不对的地方尽量改。”
说这话时他脸上淡淡的,没有太多表情,可是他的语气却亲密无间,眼眸中也蕴藏着极深的感情,仿佛话里提到的那个人不是同学,而是久处不厌的另一半。看着他的样子,翟竹音刚散不久的诧异霎时重回眼底,视线久久没能从脸上移开。
一时间,脑中转过好几个念头,好几种可能。她心底鸣钟,脸上却迅速镇定下来:“那就好,你可不许找小梁要房租啊。”
吴恪笑了下:“当然不会。”
中午一点时,饭做好了。
梁泽把刚蒸好的螃蟹煨在锅里,其余的菜一一上桌,还提前给长辈盛了碗板栗乌鸡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