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救人员费了一番劲,终于把歹徒从栅栏上弄下来,担架匆匆从慈郎身边路过时,慈郎看到他的脸,呼吸一滞。
那张脸,慈郎似乎在监狱看到过,是别的牢房的犯人。
慈郎并不真的认识他,但他在牢里也很霸道,是慈郎不敢惹的刺头,为了躲避他,慈郎记住他的脸。
所以,这个人出狱了,并没有改好,还是在犯罪。
等到救护车和警察都离开,夜晚恢复平静,他们回到别墅里。
伊集院在吧台,给他自己倒了杯酒。
“抱着我,”慈郎隔着桌子,碰了下伊集院的手,直白地要求道。
伊集院将酒杯轻轻滑到慈郎那边,圆球冰块撞击杯壁,发出好听的碎响,而他自己绕过来,依言从身后抱住慈郎,与慈郎侧脸相贴,伊集院压低了声音问:“怎么了?吓到了吗?”
被温热的身体圈住,慈郎贴着伊集院的侧脸,深深呼吸,向后更紧地靠进伊集院怀里,开口时,却说起了半个月前的事:“之前,就是那个拍摄纪录片的导演,我拒绝是因为我觉得你说得对。”
那个导演通过法庭关系,找到了慈郎的联系方式,想邀请慈郎加入有关因伴侣巨额借贷无辜入狱的访谈式纪录片拍摄。
因伴侣巨额借贷入狱,并不是罕见案例,以女性受害者为大多数。一直有社会活动家为此发声,但因为涉及到保护债主财产的问题,法律迟迟没有修改的意思。
那个导演似乎很诚实,开门见山地说,因为慈郎是唯一受到社会广泛关注的案例,是想利用这个关注度,为更多蒙冤的女性发声,甚至导演认为,慈郎是受害者中唯一受到瞩目的这个事实本身,就应该引起人们的反思。
刚开始,慈郎很被导演的情怀演说触动,也认为导演说得对,所以尽管内心不愿意再被曝光,却没有第一时间拒绝,于是导演更加慷慨陈词,越说慈郎越觉得应该为了其他女性受害者拍这部纪录片。
然后慈郎询问伊集院的意见,伊集院让慈郎直接问导演:已经拍摄了几个案例?这些案例是否是针对这条法律漏洞选择的,是否有代表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