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实就是这么残酷,和臣不会是他理想中的弟弟,他也做不了那个理想中的好哥哥。
车子驶入伊集院大宅,停了下来。
伊集院和臣显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。
温情的余烬,让伊集院真一郎不禁提议:“不如今晚就在家住吧?”
“不了,”伊集院和臣客气道,“我还是回家。”
他的弟弟已经不把这里当作是家了。
伊集院真一郎想到如今待在弟弟身边的那个男人,出于自己都不了解的心态,语气微妙地问:“那个望月慈郎,他就能接受你吗?”
原本懒得回答的伊集院和臣,看着大宅外墙的装饰灯,意外地想说说话:“他,或许看上去是那样,但实际上,是个爱恨都非常浓烈极端的人,只是他很善良,即使被父母遗弃了,也没有恨他们。”
“初三时我离开他,那时候我还不够理智,高一某天,我忍不住去他的学校找他。他像是不认识我,很平常地从我身边经过,甚至还友好地帮我捡起了掉下地的文件。我以为他是生气,故意而为。直到去年相遇我才发现,他根本不记得有这件事。”
说到这里,伊集院和臣的神色,是伊集院真一郎前所未见的柔和,伊集院和臣甚至勾起了嘴角,那笑容是不容错认的温柔:“也就是说,他恨离开他的我,恨到能够自己欺骗自己,恨到对我见面不识的地步。可这也就意味着,在我离开他之前,他已经爱上我了。”
疯子。
伊集院真一郎望着眼神和语气都变得温柔的弟弟,望着夸耀一般说起那个同样不正常的男人的弟弟,内心的怜悯,一时都到了马上就要落泪的地步。
到底是疯到什么程度,才让这样两个不正常的人,对彼此视若珍宝。
“和臣……”伊集院真一郎欲言又止,他想他该阻止这种和发疯没什么两样的行为,疯子和疯子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,可是他说不出口。
回视大哥怜悯的眼神,伊集院和臣冷漠道:“你该下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