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修时看着迟焰微叹出一口气:
我们本来有一天的时间,并不着急,但现在这个时间点,我们必须赶到距离这里快三个小时的机场去搭飞机,上车吧,我要去接顾已,顺便送你回去。
迟焰上了车,扣好安全带,看着前路没说话。
县城没多大,从酒店到迟焰的家用不了几分钟的时间,宁修时以为迟焰会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再追问一下顾已的事情,但他没有,他只是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,看着前路,尽可能的将自己透明化。
一个红绿灯的时候,反倒是宁修时没能沉得住气:
你真的很不爱说话。
迟焰侧目看了一眼宁修时,很淡的笑了下:是吗?
是。宁修时说肯定的说。
迟焰没有语言障碍,也不社恐,他只是没什么说话的**,十年的时间里,绝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他一个人待着,一开始他自己也不习惯,甚至神经病的和空气对话,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,习惯了安静,也习惯了沉默。
你来找我按理说很多话都是应该你来说,但你没有,你是在等着我开口吗?宁修时问他。
没有。迟焰说:我来只是碰碰运气,大概率也知道你不会说。
那你还来?
总是个机会。迟焰说。
宁修时叹出一口气:你和他在某方面还真的挺像的,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互补吗?你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,不吵架啊?
迟焰静默几秒:不吵。
宁修时一脸不信服,但也没再说什么,问迟焰:
你知道我们昨天是从哪里又返回来的吗?
迟焰看向宁修时。
我们已经到北城了,在机场。宁修时又叹出一口气: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,就说自己有不好的预感,眼皮一直在跳,说什么都要买机票回来,平时也就算了,可今天下午还有一场他必须出席的活动,所有人都在等着他,可他执拗起来是什么模样你大概也知道,我不想回来,太折腾了,但如果真的让他自己回来,说不定真的就要放大家鸽子了。
迟焰闻言沉默了很久,他很清楚,到底是昨天早晨离开时看到自己被毁的摩托车让他不安了,可昨天顾已表现的那么决绝,迟焰完全没想到他都已经到了北城还要折腾的返回来,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预感。
宁修时以为迟焰会一直安静到底的,但快走到小区那条路上的时候,迟焰却突然出声了:
你知道他一直在吃药吗?
知道啊。宁修时一点意外都没有:这种病没什么的,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整夜失眠,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胸闷呼吸困难全身发抖,他都多少年了,不用大惊小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