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她宣布要追上季云淮,有时候晚上就默默跟在他身后找存在感。
季云淮知道也没制止,照常走他的路线。
少年在奶茶店打工,出来时,必经一段上坡路。
有个卖废品的老年人怎么拉都走不动,急得大汗淋漓。
他二话没说,从后面扶稳了推车助力。
自己过得也很糟糕,却还是见不得人间疾苦。
薄幸月从回忆里抽离思绪。
抬眸一看,自己正好停在了一家纹身店下,招牌很亮眼。
但盛启洲说的那些话她没有忘记。
她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薄幸月还记得,季云淮的肩胛骨一侧有个很明显的伤痕。
身为军人,那块伤疤也没办法用别的东西来做掩饰。
她笃定地走进去,说了声:“我来纹身。”
老板洗了个手出来,拿毛巾擦干手,撑在柜台上跟她讲话:“姑娘,想纹在哪儿?”
她本身就是美艳的长相,很能令人侧目。
薄幸月不假思索:“锁骨上。”
老板说:“好,那我让店里的工作人员给你纹。”
女纹身师一头蓝发,打着耳钉,给她打预防针:“可能会有点疼。”
她缓缓开口:“没事,我能忍。”
“图案呢?想纹什么样的?”怕客人没想好,纹身师拿出店里的图册供人挑选。
薄幸月描述了一通,大概是自己想要的图案。
是一半太阳和一半月亮,太阳环抱着月亮。
基本完美复刻了梦里的场景。
最终那个纹身纹在左边的锁骨下方,再往下几寸,就是心脏的位置。
纹身师说:“刚纹身后可能有点疼,近期不要沾水。”
“好,谢谢了。”薄幸月拢好外套,出了店门。
天色将晚,薄幸月打开手机才知道部队今天有文艺团下基层表演的活动。
方一朗问她要不要回去看。
既然来都来了,薄幸月自然是说了同意。
她还没有在部队里看过文艺兵跳舞,期盼的同时也挺好奇的。
文艺表演定在了露天的外场,还是上一回看电影的老地方。
表演的时间没到,现在正在布置场子,一些舞蹈演员聚在后台聊天。
薄幸月迎面走过来,笑盈盈地跟认识的人打了个招呼。
方一朗局促地笑着,因为上次季云淮的警告,他似乎很久没跟薄幸月说上话了。
“薄医生,今晚的演出看完,你们是不是就要离开北疆了?”方一朗推着鼻梁上的眼镜,镜片泛着银色的光泽。
薄幸月不打算隐瞒,言简意赅道:“是。”
方一朗垂着脑袋,攥着的指节复而一松,温声道,“那你回江城后……”
视线里猛然闯入一双军靴。
军裤笔直,双腿修长,不用继续往上看,几乎能想象到他优越的身材比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