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琅修养极好也忍不住气急,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初生牛犊的黄口小儿,有几分小聪明,便有想要指点江山架势。
他忍着怒意:“你知我苦恼之事?谁不知我苦恼之事?这片云州谁人不知?!我叔父府上几十位门客谋士,不眠不休苦思对策都无计可施,单凭你又能相助?你年轻气盛我可以不与你计较,若有心便早将我放了回去,我会既往不咎!”
008:“霍,这小子太看不起人!你好心相助他,他还不识好歹。”
杭清:“都是这具身体年级太轻。”
太没有说服力。
杭清早知自己想要让别人信服,太难,不然她直接去司马府上献计便好,怎么会如此麻烦,需要冒此风险,强行绑了他上山?
杭清靠着椅背,双手拢入袖中,云淡风轻的笑一声:“王司马,可否问你一事?”
王琅瞧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,而匪徒却是一举一动大家风范,不禁咬碎一口银牙:“问!”
“一问:毗邻州府为何不肯借粮?袖手旁观便罢了,反而要火上浇油?二问:云州灾情并非一日两日,刺史难不成隐瞒不报?若上报可有援粮?为何还不来?”
王琅惊于少年的敏锐直觉,一个乡野少年,眼界能有如此毒辣,属实难得。
随即又忍不住心中失落:“不肯借粮......不肯借粮,这说来便远了,朝中各派错综复杂,左不过是党派间的斗争。至于你所说的隐瞒不报,更是不曾有。我王家祖训,水能覆舟亦能载舟,灾情不久叔父意识到危机之时,早便上报朝廷。援粮未至,恐怕是路途遥远.....我们也不甚清楚——”
杭清来这里许久,灾难之下粮食供应不足,粮价肆意哄抬。粮价被抬高又很快被打压下来,但这都治标不治本。根本原因是城中已经没有了粮食。
她能看破,可当局者迷。
杭清继续问:“我看王司马多次打压粮价,甚至关押了一批肆意哄抬粮价的商人?怎么,没效果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