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这样粘在地上似的呆了一个时辰。清音这天下第一的医术,竟足足医了一个时辰。他仿佛长长舒了口气,踹了门出来,手里端着一脸盆的血。
“过来搭把手啊。”清音对张其凤说道。路芬芳则手脚并用得爬起来,扑上去攥住清音衣袖道:“他——”
“他不肯喝麻药,现在醒着。”清音并不看路芬芳,神情不愉,“你去看看他吧,他想见你。”
路芬芳走得极快,但脚步轻得没有任何声音。她趴着床沿跪在床边,刚刚看到周重璧的脸,眼泪便簌簌落了下来,一句话也说不出了。
你去哪了,你怎么伤成这样,你疼不疼。
她一句话也问不出,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得要炸了。
“嗯……”周重璧长舒了口气,想摸摸路芬芳的头叫她别哭,手却只能无力得垂在她耳边。路芬芳握了他的手,埋下头去还是呜呜咽咽哭个不停。
“你……这是干什么,小伤。”周重璧这回惜字如金并非不想说话,而是为了节省体力,“经历了无数次,习惯了。”
他注定不会说些甜言蜜语。我好想你,我好怕失去你,我就是为了见你才坚持活着回来的。
他不会说。累到眼睛都无法睁开,只是闭上眼睛,静静感受她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