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完这三步,路芬芳十指上只染香气不沾纤尘,只有炉中有香灰,席子、灰压、炉口都是干干净净。看完路芬芳这套动作,伯服心里竟十分舒服,仿佛心里的尘埃都被她扫干净了。
路芬芳提起双耳香篆放在香炉中,取了两只龙泉青瓷的香粉瓶,用香勺蘸取其中的香粉洒在香篆上;接着用香铲填平香粉,压好。路芬芳和伯服都没有说话,谁都不忍心打搅这难得的静谧时光。
路芬芳用香铲手柄轻轻敲打着香篆边缘,待香篆和香粉之间出现了松动,便稳稳将香篆提起,回收多余的香粉。正在这时,“砰砰砰”,有人来敲香库的门了。
果然清净时候不会太多的。路芬芳隔着门问声:“是谁?”那门外回到道:“是我。”原来是苕华。
路芬芳开门请她进来,见她脸色十分凝重,便问道:“苕华姐姐,出什么事了?”
苕华向来懂事,若无急事也不会来打扰路芬芳制香。路芬芳拉着苕华坐下,给她倒了水:“坐下慢慢说。”
苕华捧着茶盏,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路芬芳见她心神不宁,索性便把刚做好的香篆点上了。两人静默了一会儿,苕华终于平静了些许,脸上却还不见血色。
她望了一眼那袅袅的香烟,有气无力得说道:“我刚才做了个梦。”
苕华怎地大白天睡起觉来了,她精力不济到如此地步了么?路芬芳便问道:“苕华姐姐是做噩梦了?别怕,梦都是假的。”
苕华缓缓抬起眼皮,看着路芬芳一字一顿得说道:“我梦到了澄凌。她对我说,她已经死在瑶山蜘金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