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来之前, 姬弢还拉着姬嫣的小手, 告诉她:“要干就干大的, 以后哥哥带你长见识!”
姬嫣心想,大的能有多大?凭兄长的拳脚, 左右不过是猴子上树的本领,也就是运气好, 才没有碰到硬茬,要是真肯着了硬骨头, 可有得他好受的!饶是如此, 姬弢回来也没好过,照例让祖父打了一顿板子,老实了。总之,姬弢的不老实表现在方方面面, 但他的老实表现在一面,那就是把自己关起来,谁也不见。
姬嫣绣花绣得手都起茧子了,无聊透顶,趴在床边对月长吁,叶嬷嬷见了,从身后抱了她的斗篷过来,搭在姬嫣瘦削单薄,犹如一张柔弱宣纸的肩膀上,“娘子近来心思重,总看月亮?”
叶嬷嬷温柔笑道。
姬嫣叹气:“嬷嬷,你说今时月,与古时月,是一轮明月么?”
“这你可问倒我了,”叶嬷嬷不知为不知,只说不知道,转了个话题,道,“家主在金陵为相,夫人也想念娘子得紧,问娘子何时去金陵。这个年,总该要一家团圆。”
姬嫣摇摇头,从鼻中发出浓浓的缱绻声音:“嗯不,金陵路远迢迢,我才不想去。”
叶嬷嬷便笑:“娘子和家主祖孙俩感情深厚,连爹娘也不想了。”
知道嬷嬷拐着弯骂自己没良心,哼了一声,姬嫣道:“主要是金陵不好呀,那楚王殿下和益王殿下现在谁当太子还不一定,看不上袁家的千千万万,宁可扶持一个还没我大的小不点当太子,我看啊,迟早打起来!打得你死我活,爹爹那边,早该急流勇退。”